「這個就是永全抓到的jian細嗎?」láng裔隨手接過打開的捲軸,隨便揚了揚,半邊屁股挨著長懷躺著的長椅上,角度恰好讓長懷可以看見上面的人像,「長得不錯啊,這麼漂漂亮亮的人,竟然去當jian細,眞是不長眼。」不動聲色地瞥長懷一眼。
小柳!
長懷早看清楚那上面的畫像,心裡大驚。
小柳和他是一個村里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後來還一起當兵。最開始的時候,他和小柳,還有láng裔,都被分配到一個小隊裡。
láng裔向來和他們不怎麼打jiāo道,小柳卻是那段在最低等的小隊裡苦熬的時候,自己最親密的兄弟。
可惜不久小隊拆散,各劃入兩個軍營,他和小柳就分開了。
沒想到,再次是到小柳的消息,竟然是這麼兇險的狀況。
小柳怎麼可能成了永全太子府邸里的jian細?
而且還被抓了!
莫非……小柳是在為大王做jian細?那他現在……
「師傅你不知道,這傢伙其實什麼本事也沒有,就是因為模樣長得不錯,才被永全殿下看重,還派他出外做了許多事。誰猜到他受恩如此深重,竟然是個可惡的jian細呢?永全殿下這次可是氣壞了,發誓一定要把他的底細全部拷問出來,殿下願意出五百兩huáng金呢,師傅。」
「五百兩huáng金?」
「是啊,五百兩!」看見láng裔似乎意動,永健拼命點頭。
長懷如果沒有服藥,早就翻坐起來了。
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盯著láng裔的臉,希望他人xing未泯,多少還留一分同袍qíng分。
「蕭家的刑罰,我確實懂得幾手,只要手底下夠毒夠辣,這世上沒有人能眞正的嘴硬到底。」láng裔慢悠悠地說,五指看似無意地撫上長懷僵硬到極點的臉頰。
曖昧地摩挲了好一會,臉上浮起一個詭魅的英俊笑容。
「永健。」
「在。」
「這個忙,師傅幫你。」
第五章
島上的會議,以激動人心開始,以面面相覷結束。
滿心以為鳴王想出石破天驚的好辦法的尚再思吃了一記悶棍,為了大局著想,只好「責無旁貸」地扛著生石灰去研究「可以在水下點燃的引線」。
臨走的時候,除了冉虎這個固定研究夥伴同去幫忙外,對炸彈非常重視的pào手團團長崔洋也毛遂自薦,一道跟了去當小助手。
不過,鳳鳴也不是那種把工作都丟給別人,自己蹺起腳享受的主將。
散會後,他就馬不停蹄地履行主將的職責去了。
先跑去小樓後方的臨時製造作坊,慰問了勞苦功高的築玄和秋藍一番,又視察了一圈在和同國大軍jiāo鋒時受傷的兄弟,順便誇獎了領導眾侍女忙碌著照顧傷員的秋星幾句,還去查看了被關在臨時用樹gān竹籬搭建起來的簡陋監獄裡面的同國俘虜。
這些同國士兵大概從沒想過如此我眾敵寡的qíng況下,自己竟然會被人數少少的鳳鳴一方活抓,自信心早落到最低點,個個耷拉著頭,無jīng打采地或蹲或坐。
鳳鳴在「監獄」外轉了一圈,心裡也無比感嘆。
這些人脫下軍服,也不過是尋常百姓,和他鳳鳴和蕭家無冤無仇,現在只是為了一個天大的誤會,卻不得不和他們生死相搏,想方設法置對方於死地。
戰爭為什麼總是這樣不講道理,泯滅人xing?
可是,不管他如何不願意,還是一定要把這些俘虜嚴加看管起來,因為目前的驚隼島不能再承受任何負面的變數。
自己這一方的qíng況已經夠糟糕了。
告誡了看管俘虜的兄弟們儘量「優待俘虜」後,鳳鳴才離開了臨時監獄。
他忽然想起自己最最寶貝的弟弟,找了個蕭家人來一問,才知道洛雲已經領著一群蕭家jīng銳去實地踏勘西岸的防線去了。
洛雲這傢伙,眞是個工作狂,他的傷口還沒有痊癒啊!勘探防線,地道壕坑裡面鑽上鑽下的,萬一傷口崩裂了怎麼辦?
不行,一定要盯著他。
鳳鳴轉身往西岸去。
正走在路上,岩石後面忽然轉出一個人影,對方也正忙著趕路,差點撞在鳳鳴身上。
「冬履,你急急忙忙去哪?」鳳鳴奇怪地問。
「是鳴王啊?」冬履一手抱著一個大陶罐,笑嘻嘻地說:「容虎說估計今天天氣晴朗,敵人暫時不會進攻,前線那邊派幾個兄弟監視海面狀況,有事鳴警,其他人抓緊時間休息備戰。屬下反正也閒不住,gān脆過來幫尚再思的忙,給他送送東西什麼的,他那邊正缺人幫忙呢。」
鳳鳴一聽涉及尚再思的研究發明,這可是對戰qíng非常關鍵的東西,立即留意起來,問冬履,「尚侍衛的生石灰炸彈研究得怎樣了?」
冬履點頭,「對的,對的,屬下也聽尚再思說那是什麼石頭灰。不過,」他不太好意思地憨憨一笑,「屬下只是個做苦力送東西的,他在研究什麼,屬下一點也不懂,就看見他和冉虎兩個瘋了似的,不斷把裝得滿滿的陶罐往水裡面丟……」
話音未落,轟的一聲巨響!
兩人被響聲砸得愣了一下,才不約而同把頭轉往右側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