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時候,敵將通常都會奇怪的問一聲,“咦?你笑什麼?”
“哼!死期臨頭,還有心思大笑?”莊濮被鳳鳴的大笑弄得一愕,隨即沉下臉。
這句雖然和“咦?你笑什麼?”有點差距,不過qíng況危機,將就點算了。
鳳鳴收斂笑聲,轉為正容,學莊濮的樣子冷哼一聲,才以又灑脫又傲然的姿態道:“死有什麼可怕?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可以重於泰山而死,英名流傳千古,勝過將軍以叛國之罪,逆臣之心,生存於世上。”
“閉嘴!”一名同國將領拔劍出鞘,隔空遙指鳳鳴,“你竟敢污衊御前將?”
“要我閉嘴容易,要所有同國人閉嘴,那就有點難了。”鳳鳴已經被趕鴨子上架,好戲演開頭,只能硬著頭皮演到底,冷冷地掃那將領一眼,目光充滿不屑,唇角溢出一絲冷冽微笑,“同國大王失蹤,王叔箝制儲君,內亂將即,卻不支持大王的親子慶離殿下,反而為求自保,袖手旁觀,這是第一大罪狀。擅自調動兵馬,無視儲君身份,包圍慶離殿下的居所,在長柳王子妃親自出面解釋,知道慶彰伏法的前因後果後,竟然還不立即撤兵,到同安院向慶離殿下請罪,這是第二大罪狀。”
“你……”
“你給我閉嘴!我還沒說完!”鳳鳴兇狠地瞪向說話的同國將領,繼續從容不迫的說下去,“第三大罪狀,將軍尚未犯下,但如果將軍不顧慶離殿下的意思,把我這個一心幫助同國的客人殺死在陣中,將軍這第三條罪可就嚴重了。這就是毀滅同國!!!”
聳人聽聞的罪名,讓同國方的不少將領臉色微變。
雖有人憤怒莫名,卻也有不少比較老成的將領,開始認真思索鳳鳴的話。
“天下要殺我的人很多,但為什麼都不敢下手?這一點,御前將應該很清楚,今天我身邊只有區區數百人,正是勢單力薄之際,你要殺我易如反掌。但別忘了,容恬和我父親蕭縱,絕不會放過將軍,不,是不會放過同國。日後蕭家高手將這裡所有將領的他們的親人兒子一屠戮殆盡,容恬的鐵騎踏破同國每一寸地方時,將軍一定要慢慢品嘗今天埋下的種子所長成的惡果。”
身穿和蕭家高手款式相近的緊身服,腰配寶劍,高坐馬上的鳳鳴,雖然沒有平日穿著華麗,但俊榮凜然,另有一番令人仰慕讚嘆的氣度。
細腰窄臀,身體修長均稱,腰杆直挺。
面對千軍萬馬,不畏qiáng兵,從容笑罵的膽色,讓身後蕭家眾人大為感動。
不愧是他們蕭家的少主!
跟著他,戰死也值得!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莊濮臉色烏黑,異常危險地盯著鳳鳴。
鳳鳴心底一顫。
媽呀。
【
不會是罵的太過火,起了反作用吧?
好像演的太bī真了。
趕緊見好就收,語氣轉為溫和,還中規中矩地輕嘆一聲,視線轉向遙遠的天際,低聲道:“我不是在威脅將軍,只是在善意地勸告將軍罷了。”
“哼,就是因為你的善意,王叔才死在王府門前。”
鳳鳴搖頭,“王叔之死。雖然是骨ròu相殘卻避免內亂,保存了同國實力。如今各國相爭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離國若言一夜之間就襲擊吞井了王子妃的故多昭北。”
不好意思,若言也要拿來作為論據了雖然鳳鳴很不想提起他。
“將軍想一想,昭北的慘事,難道不會發生在同國嗎?外敵如此qiáng大。將軍不想著怎麼對抗外敵,卻把兵力調來對抗消弭了一場國家大亂的慶離殿下,這算怎麼回事’所幸將軍雖然圍困同安院,卻尚未發出一箭一兵,真正對慶離殿下無禮。如果將軍真的在此地動起刀槍,那麼慶離王子別無他法,只能把將軍祝為反叛同國企圖謀害儲君的逆臣,到那時候事qíng將不可挽回,同國會園為將軍和王於的對峙再度興起內亂,而將軍,也將永遠背負罵名!”
一口氣,風鳴把肚子裡想好的話全說了出來。當然還配台著完美無瑕的風度和馬上坐姿。呼!
他能說的都說了,口水都gān了,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事到如今我不想再和將軍解釋什麼。”
鳳鳴話鋒一轉,從懷裡掏東西。
掏出來的,當然是師敏臨別前從慶離供奉的香堂里偷來的金箭啦!
“這是我向慶離王子辭行時,王子殿下請我轉jiāo給將軍的金箭。”
一看眾將震驚嚴肅的表qíng,就知道這玩意還是有點作用的。
“離殿下要我把這個給將軍,還要我轉達一句話給將軍聽。”
這一招是剛剛跟著師敏學的,現學現用。
莊濮雙眼直直地盯著金箭,沉聲問:“殿下說了什麼?”
是否能闖過莊濮這關。就看這句關鍵xing的回答了。
鳳鳴先感qíng十足地嘆了口氣。作出個回想的表qíng。然後用充滿目憶的口氣道:“慶離殿下想請問將軍,將軍還記得這金箭是何人贈給殿下的嗎?如果將軍還記得當年大王對將軍的恩德,怎忍心對大王唯一的兒子兵刃相向?要是將軍還認他這個同國儲君,就請將軍帶著此金箭,在撤兵之後,親自到同安院見他。”
兩匹駿馬之間的半空中。看著莊濮。
等待莊濮反應的不僅有鳳嗚和身後的jīng銳們,同國眾將領士兵。都在靜靜看著莊濮。
這對每一個同國人來說,都是關係重大的決定。
只要莊濮接過金箭,就表示莊濮認同慶離的儲君地位,並且認同慶離處死慶彰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