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心有餘悸地掃一眼站在身旁的容虎,故意誇張地壓低聲音,「別說你們,我現在對他也挺害怕的。」
容虎年輕的臉龐頓時紅了,尷尬地道:「屬下也只是遵照王令行事,況且… …
唉,我就只說了那麼幾句,到底要被罵多少遍才能饒了我?」
秋月得意洋洋地調侃他道:「當初把臉板得那麼嚇人,現在知道錯了吧?不過念在你也是一心為了鳴王著想,至少我已經大人有大量的饒了你啦,就怕秋藍仍在生你的氣。」
「對啊,容虎你運氣真不錯,秋月可是我們之中最小氣的。秋星笑著搭腔,另有所指地道:「幸虧她最近劍法大有進步,心qíng很好,所以才肯輕易原諒你。」
「秋星!」秋月窘得一臉通紅,頓時朝秋星河東獅吼,又叉腰又跺腳地警告,「你再胡說,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小心我找你單對單比劍!」
房裡立即爆發出一陣笑聲。
自從洛雲開始私下教秋月劍法,兩人間的qíng況已經一目了然,最近,捉弄秋月和洛雲簡直就是眾人調劑工作的最佳娛樂。
洛雲剛開始還無法接受,láng狽萬分,不過當殺手最要緊的一點就是要沉得住氣,幾天下來,他已經對這種狀況適應了一些,聽見眾人說笑,不再臉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更不會丟臉的逃跑,現在,他甚至能保持原來那種生人莫近的冷漠表qíng,充耳不聞似的默默站在角落,不動聲色地低頭摩掌自己腰問佩劍。
至於心底是否也波瀾起伏,那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笑過之後,鳳鳴問起棉甲的事來。
也許是因為被激發了參與感,從前只知道嘻嘻哈哈的侍女們,現在一提正事都露出和男人們有得比的嚴肅正經來。
秋星漂亮的臉蛋立即改成正容,有條不紊地答道:「羅總管做事真周到,鳴王吩咐一句,他第二天就把我們需要的東西都備齊了,還找了一群又勤快又手巧的女人來,說可以任我和秋藍使喚。所以我們就照鳴王上次說的那樣,把細活都一一分開,壓棉、過漿、fèng制等等都不在一處,叫分…… 分什麼……」
「分工合作!」
「哦,對!鳴王說的什麼分工合作,那法子真好,比我和秋藍一針一線的弄快多了,幾天的工夫,已經制了五、六十件出來,羅總管親自試了一件,連聲稱好。現在每次見他,他臉上都笑得開了朵花似的,直夸鳴王你一定是蕭家百年來最有才gān的少主。」秋星表qíng雖然一本正經,但聲音仍然清脆婉轉,小鳥似的,聽著就讓人心qíng奇佳。
「幫忙的女人都是經過羅總管親自挑選的,應該信得過。gān不同細活的人全部分開住,不允許私下討論自己做的事,免得機密外泄。至於看管方面,屬下已經派了幾個弟兄去負責。」洛雲cha了一句。
鳳鳴大為高興,「你們真厲害,幾天就辦了這麼事。比起來好像我什麼都沒gān,成天也不知道忙些什麼?」邊說著,邊把手舉起來撓了撓頭,猛地瞥見站在一一芳盯著他的洛雲,心裡一怯,居然主動把手放了下來。
真奇怪,他明明是少主兼鳴王,現在竟然怕起兩個貼身侍衛來。
都是他老娘還有容恬惹出來的,好端端寫什麼破王令破族長令!
正說著,一股香氣隱隱約約飄來,誘得人垂涎yù滴。眾人都覺得肚子裡的腸胃蠕動起來。「一定是秋藍把飯菜做好了,嗯,」鳳鳴吸吸可愛的鼻子,羨慕地道:「容虎福氣真好,居然把秋藍娶了來當老婆,每天都可以吃到世上最好吃的飯菜。」
洛雲受不了地皺眉,「秋藍每天煮的東西,首先都是給少主吃吧?」
房中忽然安靜下來。
驚訝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都投在洛雲臉上。
洛雲冷冷地掃眾人一眼,似乎覺得不妙,沉聲問:「gān什麼?」
秋星不可思議地喃喃道:「這塊冷疙瘩木頭果然變了,現在連這種無聊的話題,他居然也會cha一嘴。」
洛雲大窘,不屑理會她似的把臉轉到一邊。
但是無法否認,側面來看,從前冷冰冰的qiáng屍般的臉龐,真的柔和好看了不少。
秋月卻是忍不住氣的,瞪起眼睛,「秋星!你又這樣!拿劍來,我要和你比劍! 這次絕饒不了你!」
眾人正笑嘻嘻地看著秋月跳腳,秋藍剛巧跨了入門。
「秋月,你看看你那樣子。」秋藍雙手捧著一個放了菜碟的大方盤,在門口停了停步,把柳眉好看地微蹙起來,搖頭道:「侍女哪能這樣兇巴巴的?還在鳴王面前呢,越來越沒規矩了。」
身後跟著幾個低級別的侍女,也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魚貫進來。
鳳鳴最不講究上下禮法,眾人和他相處久了,都知道他的脾氣,比在容恬面前無拘無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