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fèng得粗陋了點,不過以後知道該怎麼做了,會fèng得更漂亮的。」
「棉甲很輕,穿著也可以跑得快,我們先告訴鳴王這個好消息,等大王回來了,再讓鳴王告訴大王。讓大王好好高興一下。」
侍女們你一言我一語,有條不紊,再不是過去那隻知道玩笑嬉鬧的小女孩。
驕傲的參與感把她們被掩蓋的智慧和魄力一股腦地挖掘出來,以令人感動的光芒瞬間呈現在鳳鳴眼前。
鳳鳴撫著凝結了她們心血的,目前只是「樣品」的棉甲,一股熱勁直衝到喉頭。
「你們……你們知道自己作出來的這件東西,有多重要嗎」鳳鳴的聲音中有微微顫抖。
深呼吸,湧入胸肺的,是每一分都充滿拼勁的新鮮空氣。
和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改變歷史的感覺如此令人感動。
這瞬間,彷佛正前往西雷的容恬,還有越重城的千林衛秋娘,東凡的烈中流,正被永逸挽救中的烈兒,都突破了時空限制,彼此拉近到咫尺距離。
在他身邊,和他一道。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壯志。
而壯志,都著眼天下。
第六章
「你們今日做出的棉甲,很快會變成千萬件。從現在開始,我們的士兵不必再毫無遮蔽的面對敵人的弓箭,更多的人,可以活下去,活著回到家鄉。你們將是無數士兵的救命恩人!」鳳鳴說到動qíng處,激動難以自禁,「我代容恬,代千萬的士兵,多謝你們!」捧著手中的棉甲,居然直挺挺跪了下來。
三個侍女哪裡知道鳳鳴會來這一下,臉都白了,嚇得不知所措,三個都慌忙跪下。
「鳴王快點起來,你要折死奴婢嗎」
「鳴王,求你不要這樣,奴婢死了都當不起啊!」
秋藍和鳳鳴面對面跪著,深深看了鳳鳴一眼,唇上似有千金重,緩緩的,低聲道,「鳴王不要多謝我們。如果鳴王眞要多謝什麼的話,就多謝均恩令吧。」
鳳鳴驚訝地看著秋藍,若有所悟。
秋藍抿唇,嬌嫩臉頰上透出一股往日不曾見的嚮往和激動。
她閉上明亮雙眸,彷佛回憶般,像詩一樣,充滿夢想的徐徐念道,「人生應該是一張白紙。上面要畫些什麼,由我自己決定。」
睜開眼睛,含笑的眸子看著驚訝的鳳鳴,輕問,「說這句話的,不正是鳴王你嗎」
唇邊一抹笑意,剎那間美得不可方物。
秋星跪在旁邊,怯生生拉了拉鳳鳴的衣袖,用比蚊子還微弱的聲音道,「奴婢現在,是不是……也算在自己那白紙上畫了點小東西出來呢」
鳳鳴愕然。
頃刻,豪qíng萬丈,如狂風卷襲。
「不!你們畫的,不是小東西,是大大的東西,是濃濃的筆墨,畫得比唐伯虎的鳳凰神鳥圖還jīng……」
洛雲在此時恰好大步走進來,一眼瞧見一個男人和三個女人通通詭異地跪成一團,猛然站住,沉聲間,「出什麼事了」
四人大覺不好意思,連忙從地上起來。
鳳鳴看見洛雲手裡拿著兩把木劍,gān咳一聲,把洛雲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洛雲,你找我練劍剛好,我今天能抽出一點時間……」
「屬下不是過來找少主的。」洛雲生硬地打斷鳳鳴的話。他語氣向來如此,倒也不是故意讓鳳鳴難堪。「今天該由容虎負責為少主貼身護衛,屬下另外有事。」
鳳鳴好脾氣地點頭,「嗯,你有事啊我誤會了,因為看你拿著兩把木劍,以為有一把是給我的。」
他是無心之言,洛雲卻做賊心虛起來。
也難怪,這裡是秋月和秋星合住的小屋,洛雲每次送秋月去福氣門,都到這裡來和秋月碰頭。一來二去,進這的小木門已經習慣了,怎知道今天會撞上大家都在。
洛雲老大不自在地道,「屬下確實是拿了兩把木劍,不過這兩把木劍,不是給少主用的,一把是屬下自己用的……」
他殺人放火堪稱熟練,勾引女孩卻絕對經驗不足,越解釋越引人懷疑,一邊說,一邊臉頰無端紅了起來。
手裡兩把木劍好像重了十倍,五指抓得關節都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