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人又幽幽嘆了一聲,問,「在離王眼裡,我是這樣嫉恨毒辣的女人嗎?」
若言態度從容,「在本王眼中,凡是心愛之人被奪走的人,都會恨不得將qíng敵碎屍萬端,凡是遭到背叛的人,都讓背叛者一生痛苦,這是人應該有的天xing,算不上嫉恨毒辣。」
帳中又陷入短暫的沉默。
「小姐心裡真的一點怨恨都沒有嗎?小姐對容恬的恩義有多重,容恬又是怎樣對待小姐的?聽說他連小姐不求名分,只要為他生育兒女的卑微要求都不留qíng地拒絕了。但縱使如此,本王仍以為憑你們兩人多年的qíng分,小姐怎麼也會在容恬心中有點份量,所以當日襲擊你們的秘密營後,還花心血埋伏人馬,準備等容恬的救兵到來。」若言語氣平靜,卻充滿蠱惑人心的邪惡力量,說到這些驚心動魄的往事,同qíng地嘆道,「結果,當本王得知容恬的人馬停駐當地,沒有立即殺回營地時,本王終於知道,原來小姐的xing命在容恬眼中,也算不上什麼。」
他不屑地笑了笑,冷然道,「經過這些種種,你如果還敢說自己心裡沒有一點嫉恨,那你就是天下最虛偽的女人。」
他的話,不知是否能打動帳中人的心。
很久,裡面才傳出悽然的苦笑聲,「弱女子落入離王掌中,不見天日,秘密囚禁在這裡,就算怨恨又能怎樣呢?容恬……他們不是以為我已經死在那場大火中了嗎?」
若言眼中掠過jīng光,「本王有個方法,能夠讓小姐達成心愿。」
「哦?」帳中人怔了片刻,低聲問,「什麼辦法?」
「嫁給我,做離國的王后。」
密室中一陣詭異的沉默。
連伏在地上的思薔,呼吸也驟然緊張起來。
「我不明白。」
「本王需要一個新王后,為本王生下子嗣,來安撫離國臣民。」
「大王迎娶王后,不是應該在各國的公主中挑選嗎?」
若言唇角勾起一抹不羈,坦白的道,「離國已經吞併繁佳,一躍而為天下最qiáng大的國家,這個關鍵時刻,引來他國公主做我的王后,反而容易出現變故,阻礙本王統一天下的大業,這些公主,那個都不配當我未來的王后。」
「如此說來,我更不配了。」一雙柔軟雪白的手,從帳中姿態優雅地伸出來,撩起幕帳單一角,露出裡面被若明若暗的燭光照耀得更扣人心弦的絕美容顏。媚姬淡然一笑,「大王別忘了,媚姬曾為繁佳歌姬,又與容恬鬧出這許多事qíng,這樣的名聲,實在不堪為一國之後。」
「哈哈,你是天下間最符合本王條件的女人。」
「哦?」
若言侃侃道,「論出身,你出身高貴,本來就是繁佳的貴族之後,只是因為開罪老繁佳王而被貶,我離國又剛剛擁有了繁佳,娶一個繁佳的女人為後,正可以安撫剛剛收服的繁佳百姓。論容貌,你是天下第一美人。論用處,你會容恬相知多年,對他的脾氣xing格非常了解,將來必對本王有所幫助。」
媚姬聽了,並無傲色,反而露出一個苦楚的笑容,「大王剛才所說的,不過是場面話罷了。如果大王真有希望迎娶我為王后的意思,那麼理由只可能有一個。」
「哪一個?」
「我是天下間,最願意幫助你拆散他們兩個都女人。」媚姬一字一頓道,「換了其他任何女人做離國王后,都不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夫君如此執著於另一人。」
若言不承認也不否認,目光bī人地審視她,「本王條件已經開出來了,小姐如何取捨?」
媚姬靜默了很久。
她別過頭,撩起幕帳單手緩緩收回,將自己再次隱藏在神秘的幕帳之後。
「請大王暫且回去。」低低的聲音從帳中泄出,如幽遠無助地一縷孤魂,「讓我好好想想。」
若言大方地站起來,「好。小姐如果考慮好了,可以派思薔來告訴本王。」
「思薔這孩子,也請大王一同帶走吧。」
「嗯?是他不聽話,惹小姐生氣了嗎?」若言的目光淡淡掃過思薔。
思薔頓時渾身發抖。
「不。」媚姬道,「只是不想看見他罷了。看見他和那人相似的神態,會讓我心亂,難以想清楚事qíng。」
「那好,本王另外派人來伺候你。」
「大王。」
「嗯?」
「這孩子溫婉可人,對大王不但忠心,而且深qíng一片。」
若言唇上扯開一抹淡笑,「那又如何?」
媚姬有片刻沒有回答。
「沒什麼。」她仿佛疲倦了,輕輕嘆了一聲,「大王慢走,媚姬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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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國都城,同澤。
chūn天總是令人心qíng舒暢,在這種好天氣里,愛睡懶覺的鳳鳴也比往日勤快了,早就在容恬淡懷中睜開眼。
容恬的身體似乎總蘊藏著無限的力量,臂膀上肌ròu在肌膚下起伏,結實有力卻不過分糾結,充滿驕傲的美感。
今天的事qíng也很多,容恬昨晚帶來了西雷文書使團果然會提早離開同澤的確定消息。鳳鳴記掛著「把蘇錦超抓回來打屁屁」的計劃,問容恬,「你到底打算怎麼對西雷文書使團動手呢?」
容恬胸有成竹,「區區一個蘇錦超,本王抓他好抓只小螞蟻差不多。不過這將影響西雷國內的朝局,時機一定要剛好才行。所以最近還是會比較忙,不能時時陪你。」臉色一整,正兒八經地痛恨「一想起這個,就恨不得把蘇錦超大屁股打爛,居然làng費本王鳴王親密的寶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