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狄有時候,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生在王族。他的骨子裡,根本就是一個天生喜歡徹底掠取的海盜。
同國,王叔慶彰的合慶王府。
噗!
鳳鳴剛入嘴的一口清水全噴出來,一邊劇烈咳嗽,一邊驚詫地轉頭瞪著過來報告消息的容虎,「咳咳……什麼?咳……今天晚上的王宮宴會裡面,會有西雷的文書使?」
秋藍和秋月,正焦急地用蘇柔小手幫鳳鳴撫背順氣。
「那個什麼文書使不是死了嗎?」鳳鳴又回過頭去問容恬,皺眉道,「我記得從前第一次見你……咳咳,我的意思是,第一次被你抓去開會,好像就是討論什麼西雷文書使在離國被gān掉的事qíng吧?」
容恬看著他還有邊說邊咳,把秋藍秋月揮開,自己摟了鳳鳴,親自為他撫背,邊道,「文書使是官職,負代表西雷王出使各國,是極尊貴的官位,從前的被殺了,我後來有再任命,不過瞳兒那傢伙有沒有換人擔任,那就不知道了。」黑眸掃容虎一下。
容虎立即繼續稟報,「大王從前任命的朝中高官,不是那那個叛賊罷免,就是被調到沒有實權的位置,這次過來的文書正使是郝垣絳。」
「居然是那個東西。」容恬笑起來,對眨著大眼睛的鳳鳴道,「這人你也見過,就是以前總想向你請教新稅制的郝稅長,為人謹慎怯懦,不過出身西雷高貴大族。瞳兒這人,也並不是個笨蛋,升了郝垣絳的官職,多半是為了籠絡他的家族。」
就是那個愛嘮叨稅收什麼的老頭子啊。
原來是熟人。
被容恬提醒,鳳鳴頓時想了起來,受教地「哦」了一聲。
容恬看他的表qíng實在可愛,忍不住伸出指頭撓他敏感的頸項。
鳳鳴憤然瞪他一眼,「不許亂動,我今晚要參加重大宴會耶!你別妨礙我預習功課!容虎,繼續說。」
「是,鳴王。」看著他們兩個打qíng罵悄,甜蜜得不象話,包括容虎在內的人們都不禁由衷感到充滿信心和快樂,雖然擔心弟弟烈兒至今仍消息,經歷了許多風波的容虎暫時放下擔憂,露出了一個溫和微笑,繼續說出得到的消息,「文書副使,則是蘇錦超。」
「耶?」
這個名字,就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難道當初在西雷王宮太不用功,學過的東西又全部忘光光?官吏的名字也忘光光?文書副使,應該也算大官吧,沒理由是新提拔的,至少過去也應該是個官吧?
看著鳳鳴苦思冥想地撓頭,偶爾看看容虎,又不好意思發問,免得被人揭露當初沒有好好聽課,容恬莞爾一笑,大發慈悲地不繼續捉弄他,告訴他道,「這個人你確不認識,蘇錦超年紀不大,比你我還小上一歲,他是瞳兒昔日在都城裡的狗ròu朋友,因為出身在權貴大族,整天惹是生非,欺壓霸道,本王為了他欺負都城百姓的劣跡,還曾經賞過他十下鞭子。可嘆這樣的無能之輩,竟做了西雷的文書副使,真是丟盡我西雷顏面。」
「就算丟,也只是丟瞳兒的面子罷了。」鳳鳴隨便安慰一句,又問,「他那麼壞,你身為大王,當時就應該處罰他啊。打了十下鞭子之後,有沒有改好?」
容恬苦笑,「改什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聽話嗎?後來一樣到處欺壓善良,不過他家畢竟是西雷重臣之後……」
「重臣哦?」
「鳴王,」容虎提示,「這個蘇錦超的爺爺,就是蘇毅,屬下曾經和你提起的前任禮儀宗院使。還記得嗎?」
「呃……
看鳳鳴那個傻樣,絕對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古代的官職為什麼這麼多啊?
更過分的是,十二個國家,每個國家官吏的設置都不同耶!
秋藍見鳳鳴尷尬,趕緊過來解圍,到了鳳鳴身邊,蹲身請示道,「時候不早了。鳴王,不如先沐浴更衣吧,畢竟是同國的王宮盛宴,穿戴可不能馬虎。」
鳳鳴當然知道秋藍是過來替他設下台階的,暗夸秋藍體貼,立即點頭,「嗯,現在就更。」
又戳戳容恬的胸膛,「本鳴王要辦正事去了,今晚沒空陪你,你好好待著不要亂跑,等我回來再和你說話。」
太慡了!
從前每次都是容恬讓他留守,這次容恬必須保持隱秘,不能露面,總算輪到他吐氣揚眉,扮演一下出門gān大事的男子漢角色了。
容恬抱著他狠親一下,「等你回來,就看不到我了。」
「什麼?」鳳鳴嚇了一跳。
「郝垣絳雖然膽小怕事,其實也算是個聰明人,對局勢看得很清楚,他的家族在西雷宮廷頗有影響力,難得他到了這裡,本王正好去見見他。如果可以的話,本王今晚就要找個機會和他秘談一下。」
「嗯,容恬……」
「不要擔心,我可不會蠢得潛入同國王宮。外國使臣下榻的行館會比較容易潛入。」
鳳鳴一臉擔心,「你要去的,我不攔你,你把容虎子岩綿涯都帶上。」
「我帶綿涯,容虎和子岩不可以離開你的身邊。」容恬不容拒絕地下了命令,凝視著鳳鳴,認真叮囑道,「以你的敏感身份,又有慶彰一路陪同,大概不會有人敢在同國王宮裡對你下手,不過,宮廷晚宴,是個很適合刁難人的場合,你要小心。」
「刁難?他們gān嘛刁難我?」
容恬拍拍他充滿彈xing的臉蛋,笑道,「你是西雷鳴王嘛,天下有名的睿智之人。」
去他的睿智!
就知道名氣太大會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