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同國王族、貴族、單林賀狄、西雷使者、長柳公主,包括他們的貼身侍女侍從……
都清楚的,聽見了一個從容,毫無bào戾囂張,毫無飛揚跋扈的高傲,卻充滿柔和力量的男聲。
鳳鳴吐字清晰,優雅,「難得在這樣的坦答遇上可以代表西雷大王的文書使。剛才蘇副使說,因為容恬頒布了均恩令,背叛了西雷,所以再無資格重新登基。不過,憑什麼說容恬的均恩令,背叛了西雷呢?」
在同國王宮最富麗堂皇的正殿裡,當著幾乎同國所有權貴的面,鳳鳴終於向咄咄bī人的西雷使者做出第一次高jīng確度的還擊。
這也是鳳鳴生命中,第一次並非迫於無奈的,也並非是為求自保的迎戰。
和被若言抓入離國導致阿曼江大戰,被鹿丹逮到東凡導致東凡王宮血戰,被賀狄水軍在深夜偷襲不得不率領手下兒郎拚死對抗不同。
第一次,他在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qíng況下,選擇了主動出擊。
把自己再一次扔進政治論辯的漩渦。
為了容恬,還有他自己。
「容恬的均恩令,到底是否真的背叛了西雷。關於這個問題,我想以區區一個生意人之子,蕭家少主的身份,當著這裡許多王族和貴族的面,向蘇副使你,好好的請教請教。」
鳳鳴的臉上,逸出一個猶如清晨陽光里的露珠般的動人微笑。
這笑容自信得令人憧憬仰慕。
在這個自信從容的笑容背後,鳳鳴卻打心底地想抱著烈中流的大腿痛痛快快,淋漓盡致地哭上一場。
他不知該如何感激烈中流。
感激烈中流在越重城中為他出各種到他國可能會被人提問的題目。
感激烈中流要磨練他的苦心。
感激烈中流暗中花費無數心血,最終促成了這次既危險又刺激的多國遊歷。
在向蘇錦超從容挑戰的瞬間,他終於第一次深深感覺到,為容恬而戰的心qíng,是如此的,無法付諸言語表達的感動。
他終於知道,什麼是容恬所說的——
——王者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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