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狄邪氣地提起唇,一手拎著她的胸襟,把她跌跌撞撞地按到自己胸前,讓她jīng致的臉蛋貼著自己敞開衣襟下的胸膛,笑著閒聊似的問,「你們大王子最近送過來的huáng金數量少了兩成,怎麼,他王子府的小銀庫都被他的王叔接管了?」
美人膽怯地抬了一下眼,細聲細語,「奴婢怎麼知道慶離大王子的事?奴婢被送給王子您,就只知道您,不知道其它王子的事了。
「小嘴真甜。」賀狄漫不經心地捏了她的臉蛋一把,心裡卻無由來一陣焦躁。
海那邊大戰亂即將開始,他這一年來趁著時機收拾整頓海盜收歸己用,東起莫東海峽,南至遼闊單海的邊緣,整片被世人統稱為單林海峽的海域,已經牢牢被他掌握在手中。
單林王族這邊,僅有一個沒多大作為的大哥算是王位繼承人,勉qiáng在名頭上勝他一籌。
難gān的事qínggān得差不多,享盡各國美女孌童後,他卻覺得越來越不滿足。
是不是太久沒有生事了呢?還是缺了血的腥味?
賀狄在大軟墊上換個愜意的姿勢,按捺著自己不去想那具恐怕已經深深刻在腦中的軀體。
jīnggān的男xing身軀,應該沒有任何值得垂涎的地方,卻揮之不去,讓人浮躁。
當日他潛在船下,仰頭偷窺靠欄遠眺的他時,就該下定決心生擒他。怎麼會,在好不容易制住他後,優哉游哉地用劍挑破他的上衣,僅僅滿足於調弄兩顆可愛的紅豆,而讓他尋到逃跑的機會?
那一夜之後,賀狄一邊抓緊收服各股大小海盜,一邊嚴查子岩的來處,他為可以逃過各處暗哨來到這不應該被闖入的海淢?賀狄由此發現了監視網中諸般漏dòng,雷厲風行修正,加qiáng了整片海域的進一步監視控制。
任憑子岩再聰明,也萬萬不會猜到,如今海盜儼然成一體系的監視網,自己就是直接促成其日趨完善的最大原因。
賀狄自問自己對於單林海峽的監視掌握絕無紕漏,只要那個讓他想得眼睛冒火的男人再出現,一定可以被察覺並且迅速捕獲。
他看過那個男人的眼睛,他懂得那雙眼睛,絕不會因為一次黑夜的偷襲而畏縮地躲避保命。
子岩,一定會再來的。
令人挫敗的是,那個男人,竟如此機露。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出現……
可惡!
不過,如今,總算又有一些有趣的事可以稍微讓他動彈一下筋骨了。幾天前,他接到下屬報告,有四艘小型商船圖不經允許穿過監視網,但都是遠遠瞧見海盜蹤跡,竟不經一戰,立即棄船逃生,甲板船艙上散布些許金銀,顯然是為了讓海盜們爭搶金銀而爭取更多逃生時間。
有趣,同一天,出現在海域之內,同樣是小型海船,同樣的伎倆。
更有趣的是,對方選擇的四個突破點,頗讓人深思。
這在別人看來不足一提的小事,卻讓賀狄陡然警覺,同時,一股異常的興奮難耐蔓延全身。
會是誰?
還能有誰?
經歷了無數次希望之後的失望,他深深藏起心中的焦灼。
他必須比從前更有耐心。
他派了最能gān的下屬空流調查此事,耐心地在美女蜜酒中,等待下屬的消息。
而這一次的耐心,似乎得到了回報。
「王子,似乎有新的商船準備穿越單林海峽,不但如此,打探得來的消息,他們似乎是想開拓一條穩定航線,貫通西雷和單林,以便採買運送我們單林的雙亮沙。」
「哼,好大的胃口。」賀狄舒服地靠在高高錦枕上,冷笑,「單林海峽是我的地盤,他們想過就過嗎?雙亮沙更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是誰那麼不自量力?」
「他們的船隻上有蕭家旗號,而且早就有傳聞,說蕭家少主接受蕭家上一代主人蕭縱的命令,要開這條航線。」
「蕭家少主?就是那個被西雷王寵得過了頭的鳴王吧?」
「正是,而且聽說他即將抵達同國,極有可能是為此事而來。此人名聲雖大,但未必有多厲害。可是……王子還記得當年那個跳海逃走的男人嗎?」
賀狄的眼睛驟然閃過銳利光莣。
「哪個?」輕描淡寫的語氣。
他的喉嚨,卻一陣陣發緊。
撫摸著身邊美人長發的五指緩緩收攏,讓美人吃疼地發出一聲低低嬌呼。
「那個叫子岩的。」屬下稟報導,「他也在那群人里。」
空流曾經跟隨賀狄偷襲子岩,熟知子岩的樣貌。而且,王子自從他逃脫後,還特意命令繪了一幅「逃犯」的畫像。
「是嗎?」
「確實如此,我敢肯定是他。」
「哦?」賀狄輕輕的,似乎無動於衷地應了一聲。
只有最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這似乎無動於衷的一聲,是早在他心內盤旋多時的yù望的宣洩,如一個龐大的海洋,終於,終於找到了可以宣洩的一道小口。
最初的迸發似毫不起眼,但後果,卻永遠會出乎世人所料的震撼。
賀狄在輕輕的應了那一聲後,繼續保持了他的耐心。
對於子岩,那個jiāo手其實只在瞬間,影子卻像在心中存在了萬年的對手,賀狄彷佛早就練就了與他對陣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