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世上最令人無力的理由。
杜風一個悵然若失的回答,連秋月這麼夢幻型的人都不得不立即閉嘴。
如此後果嚴重的事可不是說著玩的,如果杜風到時候真的無法自制,qiáng行帶走長柳,除了這對有qíng人可能會被千刀萬剮之外,恐怕同國和昭北會立即開戰。
戰爭!沒人敢輕啟戰端--容恬若言之流,當然是例外。
“所以,我現在就要下船。”杜風說罷,吐出悠長的一口氣,目光轉向鳳鳴,“既然是朋友,日後我還會來找你。”
“希望你快點來。”鳳鳴喃喃道,見杜風由始至終無論哀愁難過,都顯得淡然從容,如果自己總是扭扭捏捏,未免★惹人笑話,當即振作起來,露出笑容,“你真的要立即就走?好,我送你。”
鳳鳴領著眾人,親送杜風到甲板。
到了甲板,天色已經大白,不禁讓鳳鳴感慨光yīn似箭。
不要帝王,真的名不虛傳。
鳳鳴對著杜風笑嘆,“雖然只是片刻相會,我卻覺得我們好像已經是多年的朋友了。”
杜風絕沒有鹿丹那般美貌,沒有容恬的霸氣,卻另有一種溫婉淡然的風度。假如套用當日老師的話,那就是“可以用五個字形形容不要帝王,謙、俠、義、德、和。”
最後一個和字,最為一矢中的。
和他在一起只有一種感覺,舒服。
如果在江流潺潺的路途中,能有這樣一個見識廣博,談吐有趣的良伴,實在不失為一件賞心樂事。
可惜,沒有那樣的福分。
杜風來時的小舟還在,就系在大船旁邊。
“我們何時還會見面?”鳳鳴看著下屬們解纜拉小舟過來,知道分別在即,不禁問杜風。
杜風淡蹙了眉,隨即啞然失笑,“幸虧西雷王不在,不然看見鳴王這般模樣,恐怕會醋意大發呢。杜風真是罪過。唉,我是不是真如世人所說,天生就是到處留qíng的無qínglàng子呢?長柳在同國受苦,我卻仍有為遇到值得jiāo心的好友而感覺到欣喜。”鳳鳴趕緊糾正,“遇到知音當然會高興,你不要為了這個責備自己。你看,雖然容恬不再我挺難過的,但是遇到你我還是會感覺高興啊。”不過我的命比較好,容恬和長柳不同,他很快就會來和我會合。
杜風不知在想什麼,沉思不語。
小舟纜繩已經解開,蕭家屬下拉了小舟過來,雖然可以讓杜風登舟離開。不過這個時候,當然沒有人不識趣地跟他說這個。
杜風沉思一會,忽然用溫柔的眼神看著鳳鳴,那股柔和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親切的好奇,“鳴王是不是不會chuī簫?“啊?這個?”鳳鳴紅了紅臉,“是的。”所以說你的玉簫留在我這,真的挺làng費……
“告訴鳴王一個秘密,好嗎?”杜風忽然壓低了聲音。
他的聲音本來悅耳清朗★,此刻壓低後,不但不難聽,反而有一種蠱惑的低沉磁xing。
鳳鳴對秘密向來沒什麼抵抗力,何況是杜風的秘密,好奇心頓時冒了出來,也興奮地低聲問,“什麼秘密?”
兩人雖說壓低了聲音,但鳳鳴身邊幾人都可以聽見。
秋月等更加把耳朵豎了起來。
“我其實也不大會chuī。”
鳳鳴掃杜風一眼,“我不信。”
“我從不欺騙我的朋友。”杜風認真地說,“簫音動人,是因為此玉簫非常特別,音質優美,即使僅僅chuī奏單音,也令人心動。”
“真的?”鳳鳴半信半疑。杜風這樣一說,他頓時就心癢了,本來打算只帶不chuī,裝裝樣子的,如果隨便就可以chuī得這麼好聽,那就不妨chuīchuī了。一邊想,一邊把玉簫從腰間抽了出來,放在嘴邊,按照記憶中杜風chuī簫的姿勢擺了擺,“是這樣嗎?”
他壓根不知道自己這個模樣有多可愛,秋月秋藍等忍俊不禁,連杜風也揚唇微笑。
“手稍微抬高一點。”杜風伸手,幫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循循教導道,“不需要太用力,chuī簫要用神。把氣沉下丹田,chuī的時候集中一點,緩緩chuī出。鳴王喝茶的時候chuī過茶的熱霧沒有?chuī簫也如chuī茶,就看那一點氣韻。”
不知是鳳鳴有天分,還是名師出高徒★。杜風略為指導,鳳鳴就著一chuī,果然發出一縷簫音,當真如杜風所說,音質優美異常。當然,和杜風相比雖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對於第一次chuī出簫音的鳳鳴來說,已經大大超過期望值。
秋藍等侍女不必說,當然是立即鼓掌叫好,“真好聽!鳴王好厲害!”
連容虎也贊了一句,“是很好聽。”
誇得鳳鳴眉飛色舞。,chuī了兩三聲,一邊笑著,一邊答謝杜風,又道,“我知道你剛才是謙虛了,什麼隨便chuīchuī也可以像你chuī的那樣好。依我看,我要練好多年才可以chuī得像你那仙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