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著,一邊抓住容恬的袖子,緊緊拽了。
?秋藍領著秋月秋星去準備己經遲了的午飯,烈中石肩上負著小秋,和烈斗也跟了去。
?容虎藉機告辭,對容恬拱手道,“屬下要趕緊去發急信,派人連夜送出,和蕭家的船隊還有高手團聯繫,這樣鳴王出發時各處才能接應周到。”
?子岩也道,“屬下自己沒有什麼要準備的。容虎那邊事qíng多,我一道去幫幫他。”
?兩人一起離了小院。
?容恬便轉頭去看烈兒。
?烈兒頓時從椅子上跳起來,吐吐舌頭道,“屬下自己也有事,辦完了再來向大王報告。”沖鳳鳴露齒一笑,“鳴王不要擔心,儘管親熱,接下來的時間保證沒人打攪。”
?鳳鳴臉蛋騰地紅了,不等他說話,烈兒早一溜煙跑了。
?眾人各自避得無影無蹤,屋子留給了容恬風鳴獨處。
?兩人本來就盼著私下說兩句,見大家知qíng識趣,都暗喜眾人體貼。
?等屋中眾人離開,只剩了彼此,瞬間仿佛萬籟俱靜,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雖然都是極熟悉的眼耳口鼻,印在眼底,卻一時凝住似的。
?此時無聲勝有聲。
?誰也不願開口,打破這一刻奇妙的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容恬拍拍大腿,qiáng笑道,“不要直勾勾盯著本王看啦,想親熱就過來吧。瞧,給你的專屬座位空著呢。”
?鳳鳴早想過去,只是不好意思,聽容恬這麼一說,佯裝威脅道,“我長高了不少,重了很多呢。你要是腿骨被我坐斷了,可不要怪我。”
?一邊說,一邊歡歡喜喜地挨了過去。
?容恬就勢把他摟了,用唇蹭他彈指可破的俊臉。鳳鳴確實長了個子,小腿現在比一年前更長更結實,幸虧容恬本來就夠高,胸膛肩膀又寬,抱著他仍不勉qiáng。
?兩人一個抱一個摟,肌膚相觸,彼此體溫都傳遞過來。
?靜默片刻,心底甜絲絲的,又滿是不舍。
?容恬嘆道,“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不是西雷王,也不想一統天下,我們會不會過得更快活點?”
?鳳鳴蹙眉想了一會,反道,“如果你不是西雷王,也不想一統天下,就不會有這樣的豪氣和霸氣,也不會有今日的容恬。那樣的話,我會不會沒那麼喜歡你?”
?容恬一怔,英氣勃勃的眸中掠過深深感動,用指頭摩擎意中人淡色的唇,沉聲道,“鳳鳴,我不想你為了我冒險。”
?鳳鳴嘆氣,拒絕qíng深款款的西雷王,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半晌道,“我冒險,不僅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
?“我捨不得。”
?鳳鳴聽出容恬聲音中的痛苦,這一刻,他一點也不像那個叱吒風雲的西雷王,那個一心吞併天下,被永載入史冊的跋丞男人。
?他只是容恬。
?屬於鳳鳴一人的容恬。
?“容恬……”鳳鳴沉默良久,在容恬懷裡換了一個愜意的姿勢,逸出一絲淡淡笑容,低聲道,“有舍才有得。你要是不肯舍,就不會有得。”
?“有舍,才有得……”容恬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說得多容易。”
?他用qiáng健的臂膀,緩緩地,緊緊地,將qíng人圍進胸膛。
?非常靜。
?秋藍等人將熱飯菜留在門前,悄悄退下。
?這一夜,一切都很安靜。
?仿佛離別前,蒼天也為他們留下一片寂靜,不忍打擾。
?時間走得既快又慢,宛如舟行水上,悠悠而過,不知不覺中看天色,才驀然驚訝地發現時光己度。?吃過晚飯,容恬親自為鳳鳴沐浴,拉著鳳鳴到了兩人的大chuáng上,用身體最親密的語言再三道別。
?竭qíng盡歡,抵死纏綿,直到鳳鳴癱軟在chuáng上,媚眼如絲地求饒,容恬才放過他。
?親自看護著鳳鳴沉沉睡去,容恬起chuáng穿衣,披上一件薄披風,推開房門。
?一輪皎月高掛當空,除此之外,別無星辰。
?擺手揮退要跟上來的侍衛,容恬緩緩踱步,自行出了小院,沿著彎彎曲曲的小廊,到了盡頭,又一個小院門出現在眼前。
?跨進院門,過了天井,西雷王異常沉穩地拾階而上。
?“呀”一聲,仿佛料到有貴客光臨,台階上的小門隨著他的到來而輕輕開啟。
?容恬抬頭看去,長袍布靴的烈中流含笑而立,月光下,碩長的身影越發灑脫。
“丞相。”
“大王。”
?“丞相還沒睡?”
?“長夜難寐啊。”烈中流笑著,微嘆道,“大王睡不著,烈中流又怎麼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