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中流仔細掃了一眼,點頭道,「嗯,輕裝簡行,買賣山貨的商人正好經常在這一帶出沒,購買山貨後又進入昭北賣山貨,這副行頭應該沒有破綻。」
容恬笑道,「既然丞相都看不出破綻,那就沒問題了。」
鳳鳴撓頭。
他們兩個昨天才大眼瞪小眼,今天怎麼就變哥倆好了?
烈中流視線轉到子岩身上,欣賞地道,「看子岩穿這一身,比起他穿甲冑來又是另一副模樣。」
「丞相,其實我們子岩也長得不錯吧?個頭大,肩膀寬,胸膛ròu也夠厚,你想不想也摸兩把?」烈兒湊過來搭著子岩肩膀,用賣豬ròu的口氣笑著說。
子岩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客氣地甩開,笑罵道,「去你的!」
「嗯,是不錯。」烈中流看著烈兒道,「不過本丞相最喜歡的,還是烈兒你。」
他分明調戲的口氣讓眾人大嘩。
秋月秋星頓時一起叫起來,「我們要去告狀!我們去告訴烈夫人!一定要告訴烈夫人!」
鳳鳴見他們鬧得高興,在一旁呵呵直笑,暗忖,他們都怕我和容恬分別會傷心,故意說笑來哄我快活。
又感慨又感動。
他到這古老世界時間已經不短,每過一天,便每成熟一點。從前看了眾人行為,都有不解,到了現在,已經漸漸明白過來,更是覺得眼前這群人和自己親密無間,彷佛親人一般。
就算只為了他們,也要讓天下太平安逸。
眾人笑罷,子岩看看天色,對容恬道,「大王,我們是不是應該……」話未說完,停了下來,斜眼去看鳳鳴的臉色。
鳳鳴猛一咬牙,露出笑容,「當然應該走了,這個時候出發還可以趕一段路,難道你們還打算晚上出門嗎?」
屋裡安靜下來。
半晌,烈中流問,「大王要不要再和鳳鳴私下談一會?」
眾人便紛紛挪動腳步,打算退出去,讓鳳鳴再和容恬單獨相處一會。
「不用了。」鳳鳴搖頭,見眾人都愣住看他,跺腳道,「又不是生離死別,這麼拖拖拉拉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說走就走,gān嘛還要私下談一會?」
話音未落,容恬大掌一伸,拽著他的衣襟把他橫扯過來,低頭狠狠親了一口,笑道,「不錯,還沒有出門,就拿出蕭家少主的氣勢來了。先說好,男子漢大丈夫,我走了你可不許哭哭啼啼。好好保重自己,我走了。」
昂起頭來,往四周環掃,目中電光神she,沉聲道,「本王走了!」
眾人被他威嚴震懾,拱手齊道,「大王保重!」
容虎道,「讓我們送大王出門……」
「哪來這麼多虛禮?你們給本王好好看顧鳳鳴就行了。丞相也請保重。」容恬對烈中流一拱手,得到烈中流含笑回禮。容恬放下手來,低喝一聲,「子岩,出發!」
容恬傲然長笑,大步跨出房門。
子岩jīng神抖擻跟在他身後,一道去了。第二章
容恬出發了,越重城裡兩王只剩一王。
鳳鳴生怕眾人擔心,不肯露出傷感,只扮作一心一意期待周遊列國。
容虎等早瞧出他怏怏不樂,偷偷跑去請教丞相怎麼辦,烈中流不以為然道:“既然下了決定要這樣做,就要吃這些苦頭。又想瀟瀟灑灑走遍天下,搏一個風流聰穎、不依賴大王的美名,又不想離開你家大王的庇護,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你們鳴王當初和太后爭論大王娶王后的事qíng,不是有一句很厲害的話嗎?什麼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要他現在拿這句話想想自己的事qíng就好。”
秋月聽了容虎的轉陳,氣得咬牙切齒,瞪眼道:“想不到這個人這麼沒心肝,人家心疼鳴王還來不及,他倒說些風涼話。”
秋星點頭附合道:“對,一早就知道他是個沒qíng義的人,不過有些聰明罷了。”
烈兒卻道:“我倒覺得丞相這些話說得有道理。”
秋月和秋星頓時不滿地瞪視烈兒。
秋藍生怕他們吵起來,趕緊調解道:“鳴王現在心qíng已經不好了,你們如果還吵嘴,讓鳴王知道了,他更難過呢。”
她這麼一說,各人都不好再往下吵。
烈兒悶了一會,起身道:“我去看看鳴王。”
鳳鳴正待在房裡,像很想找些事qíng來做,卻又不知道該gān什麼似的,隱約聽見房外有人聲,像是烈兒,趕緊探頭出去,舒了一口氣道:“都到哪去了?我一個人好無聊。”
眾人一起進了裡屋,容恬不在,比平日更無拘束,進門就各自找地方舒舒服服地坐了。秋月挨著chuáng邊坐下,看見chuáng頭放著一個包袱,拿起來看了一眼,噗嗤笑出來,“鳴王自己動手包的嗎?包袱不是這樣弄的呢,這個樣子,背起來也不舒服呀。”
秋星和她形影不離,就著從她肩後看過去,也笑道:“果然很有要出去遠行的感覺呢。”
鳳鳴訕笑道:“很難看嗎?我覺得自己弄得還不錯啊。”
他和容恬在一起時總是神采飛揚,活蹦亂跳,現在容恬才一離開,魂魄好像被帶走了三分,雖然笑還是笑,只是總有點悶悶的。秋藍看著只覺得心疼,柔聲道:“鳴王又不是一般百姓,難道出門還背包袱嗎?衣裳什麼的事qíng,自然有我們幾個管著。”
鳳鳴搖頭,“不是我的東西,是容恬留下來的,我閒著沒事,就把它們找塊布包起來,免得灰塵弄髒了。”
“鳴王,我是過來告辭的。”烈兒忽然蹦出一句。
鳳鳴吃了一驚,“這麼快?”
烈兒道:“事qíng要緊,早點辦妥,也可以早點安心。我東西已經收拾好了,立即就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