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實,jīng瘦的胸膛,在海風中luǒ露出來。
賀狄盯著這具顯然經過長期鍛鍊的年輕男xing的身體,一股細微的灼熱從不知名處開始緩緩蔓延。
風中飄dàng著血戰後的腥味,子岩倔qiáng而高傲地站在這片海色之中,臉上那股淡到極點的神采,猛然激起賀狄qiáng烈的撫摸的yù望。
他擁有過無數的女人,也嘗試過漂亮的男人,但是有生以來仿佛第一次,發覺男人的鎖骨會如此xing感又令人熱血澎湃。
jīng壯的胸膛上,點綴著兩朵花蕾般的突起,比之女子的豐滿可愛,當然沒什麼看頭。此時此刻,卻出奇地使賀狄感覺新鮮和火熱。
用舌頭舔弄吸吮,或者用牙尖在這小小的一點上噬咬折磨的話,這個名為子岩的年輕男人的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qíng?
海風愛撫著甲板上的每一個人,和地上的每一具屍體。
一切都安靜得極其玄妙。
賀狄覺得喉嚨微微發緊,他順著自己的心意,手腕向下微壓。冰冷的劍尖從子岩的喉頭沿著優美的肌理起伏往下,在左胸前威脅似的稍做停留,又繼續移動,最後,停在使他口gān舌燥的小小花蕾上。
他用冰冷的劍尖,小心地摩挲那個敏感的突起。
極端曖昧,又極端邪惡,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示意。
“呵……”四周的下屬彷佛忽然明白了王子的意圖,不懷好意地竊笑起來。
子岩宛如置身於一群惡毒的豺láng之中。
夜色之下,眉飛入鬢,眼若寒電。
他站得比標槍還直,臉上沒有任何窘懼,甚至緩緩地,在唇上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賀狄的劍在瞬間一滯。
取得這救命的一滯,子岩終於動了。電光火石間,不顧一切地挺胸傾前,沒有料到他要自盡的賀狄大為吃驚,腦子裡面還沒有轉過任何念頭,手已經qíng不自禁地把劍往回縮了半寸。但半寸仍然不夠,劍尖扎入子岩胸膛。
“啊!”圍觀的下屬們驚訝地叫起來。
但子岩並不打算自盡,他的目標只是賀狄身後那個屬下腰間的劍。
拼著挨上一劍的痛楚,他不顧生死的策略終於奏效,就在賀狄的劍刺入他胸膛的瞬間,子岩的手已經觸及他目標中的劍柄。
鏘!
武器到手,子岩jīng神大振,絲毫不理會胸膛正流淌鮮血,驟然一個轉身,手中劍順勢遞出,噌噌噌噌,首先連擋了五六下敵人包圍過來的攻擊,呼吸之間,悍然挑殺左邊一個敵人,錯腳踏出,身形急轉,踉踉蹌蹌連退幾步,脊背猛地撞上船舷,心頭大定。
下海之後,往東兩里就可以上岸。雖然受傷,他相信自己的體力足以支撐。
賀狄此時也已經搶到他面前,手中持劍,看著他寡不敵眾仍然鬥志不衰的對手,jīng明銳利的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絲欽佩。
“你就是跳下船,也難逃一死。”賀狄提醒他。
在他身後,是一眾jīng於海戰的屬下,不少人已經張開了qiáng弓,淬了毒的箭矢上閃著淡藍色的光。
一旦子岩跳海,弓箭從船舷上向水中齊發,就算是條最會游泳的魚也逃不過去。
子岩赤luǒ的胸膛上鮮血淋漓,幸虧賀狄莫名其妙地縮了劍,沒有刺入心肺,現在只是皮ròu之傷。
他單手持劍,聽了賀狄的威脅,往賀狄直直看去,眸中神光燦然,“難逃一死?”揚唇輕蔑一笑。
這一笑看在賀狄眼中,卻如光照積雪,耀眼得驚心動魄。
只那麼一愣間,子岩毫不猶豫地騰空而起,縱身跳下船頭。
làng花飛濺。
所有人都沖了過去,朝水面瞄準。
“不許放箭!放箭者斬!”賀狄大喝,撲上去,雙手壓在厚木上,向下俯瞰,集中目力尋找。
深黑的海在月光下溫柔寧靜,波光粼粼。
找不到那個消逝的身影。
他的心還在劇烈地跳動,為了子岩臨去前那個笑容。
令他魂飛天外的笑容。
肩膀的痛楚傳來,他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傷。
傷口的感覺既痛又刺激,鮮血的味道既熱又甜,都有點像,那個年輕剛qiáng的男人。
“王子,那個男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