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星最早反應過來,笑道,「是啦是啦,我們竟把鳴王的晚飯都忘了。」
秋藍「呀」了一聲,瞅著秋星,「還說我走了,你們一定好好照顧鳴王呢。」
「容虎受傷了嘛。剛才誰有心思吃飯。糟了,連大王也挨餓了。」
秋藍為難地回頭看看後院裡的燈光,「我不能逗留太久,那邊還要我幫忙呢。」
鳳鳴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容虎。」
「明天再去吧。」容恬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容虎現在要靜養。他如果昏迷著,你看也沒用,他要是醒了,更要耗jīng神招呼我們。」
「鳴王,你這幾天本來就不jīng神,再挨餓可不行,難得今天秋藍不在。我們也來弄點好吃的給鳴王嘗嘗。」秋星道。
秋月已經興奮地撩起長長的袖子,嚷道,「我偷學了不少呢,我親自下廚。」
大家緊張了一天,現在知道容虎平安,被她們姐妹倆一鬧,氣氛立即輕鬆不少。
鳳鳴笑道,「你們弄得再難吃,我也會全部吃光的。」引得秋星兩人一陣抗議。
容恬幾天沒有和他親近,現在沒了qíng人血的心腹之患,樂得時時刻刻和他黏在一起,從剛才摟著他的腰後就沒有鬆手,低頭在他耳邊笑道,「吃飽點,晚上才夠力氣。」
至於他異想天開出來的發明「保險套」,早就扔到九霄雲外了。
於是秋月秋星去小廚房準備大顯身手,其他人到飯廳等著開飯。正在閒聊,又有侍衛來報,「大王,有新的軍報。」
容恬接了過來,撕開蓋了戳印的封口,打開看了看,沉吟不語。
鳳鳴探頭過來問,「怎麼了?瞳兒那邊有什麼變化嗎?」
「這是博臨那邊的消息,早一點的時候已經來了一封了,說的也是妙光的事。」容恬放下軍報,看向眾人,「妙光在含歸險些被三公主他們刺殺,撿回一條小命後回到了博臨都城。這本來很正常,可最奇怪的是,她竟然以此為藉口,質疑博臨對她的誠意,向博臨王提出取消婚約。」
這一步棋走得詭異莫名,連鳳鳴也立即嗅出其中的蹊蹺,問道,「取消婚約?難道她連千辛萬苦爭取回來的博臨后冠都不要了?」
◇◆◇
烈兒也百思不得其解,「離國現在內部不安,龍天又在蠢蠢yù動,她本來是為了自保不得不拉攏鄰國博臨,就算刺殺事件讓她懷疑博臨王族中有人想對她不利,以這個女人的狡猾,也絕不會蠢到立即和博臨王族斷絕關係才對。」
「如果她知道龍天已經中毒,不久就要一命嗚呼呢?」容恬的目光在室內緩緩掃了一圈,徐徐道,「這樣妙光最擔心的外患自然消失,她也沒有非嫁去博臨不可的必要了。」
鳳鳴帶著好學生的jīng神繼續問道,「不管龍天的威脅是否存在,但嫁去博臨當王后真的不錯哦。這是賺錢的買賣,她何必取消婚約?」
頓時,周圍的人們都安靜下來。
鳳鳴被容恬瞅得不好意思,摸著臉道,「是不是我的問題很蠢?」
「你在我們這裡被保護得太好了,所以不明白宮廷內鬥的可怕。」容恬微笑起來,「嫁到另一個國家當王后,等於進入一個陌生的地方,進行另一場殘酷的宮廷鬥爭。妙光即使是王后,她在博臨王族中始終算是外人,一旦博勤無法保護她,她的處境就會變得非常危險。」
烈兒cha嘴道,「何況從前離國和博臨關係並不太好,博臨的權貴里憎恨妙光的人一定不少。」
「以妙光的為人,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險惡的境地。她為什麼要捨棄在離國受人擁戴的公主之尊,去博臨艱辛地開創一個新局面呢?」
「嗯嗯,」鳳鳴聽得連連點頭,又一個問題冒了出來,蹙眉道,「既然你說得這麼有道理,那她向博臨王提出取消婚約也就很正常了,有什麼可奇怪的?的確,可以不去冒險,誰想冒險呢?」
容恬對於這個問題卻沒有立即回答,表qíng沉重起來,緩緩把玩手邊溫熱的茶杯邊緣。眾人都知道他在思索。
過了一會,容恬才低聲道,「如果我猜想的是對的,那妙光怎會知道龍天被下了毒?」
鳳鳴赫然一驚。
不錯,當年老繁佳王中了漫攝之毒,還是事後墳墓被bào雨沖積,重新掘墓安葬的時候,從枯骨上面看出來的。
這天下兩大奇毒之一的漫攝,最大的特點就是讓人看不出中了毒。
搖曳夫人下手,更不會留下破綻。
那麼遠在博臨的妙光怎會知道龍天中了漫攝之毒呢?
想到這裡,鳳鳴看看眾人的表qíng,頓時搖頭道,「不可能。搖曳夫人雖然脾氣古怪點,但她明知道你我都是離國的大敵,大家遲早要斗個你死我活,絕不會和妙光勾結。再說,她為什麼要泄密給妙光?龍天的xing命,她分明說了是送給你的大禮。」
容恬也是一臉不解,嘆道,「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鳳鳴雖然對他這個老媽不大感冒,十分想敬而遠之,但要說她勾搭離國,串通來害他們,鳳鳴還是從心底就痛恨這種猜測。
何況她剛剛過來時,還難得地說了幾句憐愛的話,又去自告奮勇救了容虎。
「會不會是其他的原因,讓妙光覺得龍天不再會是她的心腹大患,所以取消婚約?」
烈兒提出一個設想,「她不知道搖曳夫人已經對龍天下毒,她自己派人去刺殺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