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實優美的身體橫陳chuáng上的西雷王,其實很養眼啊……
「在想什麼?目光這麼古怪?」容恬和鳳鳴並肩走著,覺察到鳳鳴窺探的視線。
鳳鳴搖頭,「沒什麼。」忍不住竊笑。
「笑什麼?」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容恬,其實……被我抱也挺舒服的吧……」
多謝你啦,老娘。
就算你是好意,不過前科太多,不能怪兒子我疑心重。你給的東西,我才不給容恬吃呢。
這藥丸,就當作是紀念品吧。
我會好好保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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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兩人一道下了山坡,轉過方向,朝原先立足商議的大石走去。
鳳鳴隨意地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容恬簌然止步,背影猶如嵌入山林中,屹然不動,分外沉重。出神一會後,轉頭頭來,「目前不宜出擊西雷,我打算整頓人馬之後,先回去營地看看,再商定計策。」
鳳鳴點頭,「嗯,那也是應該的。不知道若言下一步會怎麼做,我擔心他還會再找機會伏擊我們。你說他會不會假意撤走,然後在被燒毀的營地附近等我們回去?」
容恬想也不想地搖頭,從容道,「若言狡猾老成,一擊無功,絕不會再làng費時間。要偷襲我容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失敗了一次引起我的警惕,難道第二次還能成功?何況他昏睡多時,剛剛甦醒就離開都城,日子久了,離國內部不出問題才怪。他一定已經趕回離國去了。」不疾不徐地走著,抬頭見目的地已在前面,幾個將領正翹首等著他布置下令,問鳳鳴道,「我還要和將領們商討一些事qíng,你要不要一起來?」
鳳鳴最怕開會,眾人討論起事qíng來七嘴八舌,常常攪得他頭昏腦脹,立即大大搖頭,「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去看看容虎傷勢。」拍拍容恬寬厚的肩膀,趕緊溜了。
他拋下容恬,在附近轉了一圈,別說沒看見容虎和秋藍的影子,連秋月秋星烈兒都沒有看見。連續問了幾個侍衛,都說大概是在傷兵所在的山澗旁,但去了山澗看看,又不見他們蹤影。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知道的侍衛,對他道,「他們本來在山澗那邊的,剛剛有人過來傳話,說搖曳夫人要見容虎,大概是要親自幫他療傷。所以幾個人好像都到蕭聖師落腳的小山坡上去了。」
鳳鳴「哦」了一聲。
自己真笨,剛剛搖曳夫人才說過要幫容虎親自敷藥的。
這次敷藥之後,她就要帶著采鏘上路了。
想到這裡,不禁有點傷感。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娘」和「兒子」,竟然說走就走,一點牽掛也沒有。
古人都這麼瀟灑嗎?
他對侍衛道謝一聲,正躊躇是再上小山坡一趟,還是去看正在開會的容恬,身後的侍衛忽然猶猶豫豫叫了一聲,「鳴王……」露出yù言又止的表qíng。
「嗯?」鳳鳴回過頭。
「恕屬下大膽。」侍衛左右看看,走前一點,小聲央求道,「鳴王能不能開口,幫綿涯大哥他們說幾句好話?」
鳳鳴吃了一驚,「綿涯怎麼了?」
「鳴王竟然不知道?綿涯大哥因為保護鳴王不周,導致鳴王受傷,被大王下令抽了五十鞭子,正在東邊的糙地上罰跪。不但他,其他昨晚和鳴王在一起的侍衛,也統統一樣受罰。」
鳳鳴臉色微變。
他舉手摸摸額頭的紗布,本來就是小傷,其實早就不疼了。
這件事說穿了,只能怪他自己任xing,摔下馬也是咎由自取,誰知道會連累綿涯?當機立斷道,「我去和容恬說。」
「多謝鳴王!」侍衛一臉感激,隨即又露出小心,「不過鳴王見了大王,可不要說是誰告訴你的,不然……」還沒有叮囑完,鳳鳴已經走遠了。
鳳鳴一路往回走,穿過幾道哨崗,遠遠看見容恬的背影,正站在那裡不知和將領們商量什麼。
「鳴王?」烈兒忽然從旁邊一條小路轉出來,奇道,「你趕去參加會議嗎?」
鳳鳴搖頭,拉過烈兒,低聲把綿涯的事說了一下,正色道,「這事和綿涯他們無關,我要叫容恬收回命令,好好安撫一下他們。」
烈兒卻道,「怎麼會和他們無關,既然大王把保護鳴王的責任jiāo給他們,他們就必須確保鳴王不受絲毫損傷。綿涯那傢伙,這樣近身保護都能讓鳴王掉下馬,只是責打五十鞭子罰跪算便宜他了。要是鳴王傷得重了,大王不殺了他才怪。」
鳳鳴愕然,「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受罰的不是你們的好兄弟嗎?」
烈兒不解地看著他,「他是我們的好兄弟,不過做錯事qíng就應該負責到底,有什麼好說的?」
鳳鳴一時語窒,倒找不出什麼對應之詞,愣了一會道,「和你說不清楚,我去找容恬。反正不能讓別人為了我的過失受罪。」
「鳴王別急。」剛剛舉步,被烈兒一把拉住,勸道,「大王正在開會,何必為了這種小事打攪大王?鳴王跟我來,搖曳夫人剛剛幫大哥重新敷藥裹傷,大哥已經清醒過來,jīng神好多了。他問明白了發生的事qíng,要我過來請你過去說話呢。」
他肩細臀窄,眉目如畫,看起來似乎弱不禁風,其實手底下頗硬,輕輕鬆鬆地握住鳳鳴手腕,不由分說把他帶到山邊一處安靜的岩石群後。
景色豁然一變。
這是一個適合療傷休息的好地方。
大塊的岩石後面剛好躲避漸漸兇猛的太陽,地上鋪著一層惹人喜愛的嫩糙,附近還有幾株高低有致的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