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就幾乎呻吟起來,「那麼說,你現在誰都不可以接觸了?」
「只有你。」容恬也為這個毒xing苦悶非常,「只有最心愛的人不能碰,其它人都無所謂。」
鳳鳴只覺得頭一陣陣發疼。
看來只能寄希望於蕭聖師,希望他還有點基本道德,乖乖地把自己兒子的老媽娶進門去,讓新娘子快點把解藥送回來。
蕭聖師雖然擁有天下最賺錢的航運事業,卻並不是愛好奢華嬉戲的人。相反,他崇尚自然,重視自身的修為遠勝對名利的追逐。
容恬和鳳鳴雙雙來到蕭縱的寢院時,他已經睡下了。
來得如果不是蕭縱的愛徒容恬,而且表qíng嚴重地說明有要事商量,蕭縱的親隨絕不敢進房打擾已經入睡的蕭縱。
在院外恭等了一會兒,兩人被請入客廳。
被吵醒的蕭縱沒有絲毫睡眠惺忪的樣子,無論什麼時候,他總是淡然而清醒的,偶爾一瞥,可以心驚膽顫地窺見他眸內凌厲的光芒。
這個人是一把隨時可以出鞘的寶劍。
「出了什麼事?」
容恬貴為西雷大王,見到蕭縱從門後沉穩的走出來,還是立即站了起來,以示恭敬,答道:「吵醒先生了,實在事出忽然。」
他把今天晚上見到博陵和三公主的是簡單說了一遍,似乎知道蕭縱沒有多少耐心聽這個,立即把重點轉到搖曳夫人身上。
聽見這個名字,一直漫不經心的蕭縱才微微側了側身子。
「是她?」
容恬乘機問,「先生是否真的認識搖曳夫人?」
蕭縱出了一會神,淡淡笑道:「我們何止認識。」
鳳鳴聽了容恬的吩咐,一直乖乖站在旁邊不cha話。這時候聽蕭縱如此一說,心裡喀噔一聲,明白搖曳夫人沒有胡說八道,蕭縱確實極有可能就是他(這個身體)的父親。
不禁和容恬暗中jiāo換了一個眼神。
接下來的問題,就非常關鍵了。
容恬深思熟慮一番,才沉聲問,「搖曳夫人對博陵說,她曾為先生生下一個兒子,現在已經長大成人。」
鳳鳴緊張得盯著蕭縱的反應。
蕭縱卻仍是一派淡然的表qíng,點頭道:「是的,我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偏過頭,視線移到鳳鳴身上,「他就是鳴王。」
容恬早在宴會上蕭縱要求看鳳鳴的手掌時就有點猜到蕭縱已經知道此事,現在不過證實而已。
鳳鳴卻非常驚訝,「蕭……你……你知道我是你的兒子?」
「不錯,我曾經在你出生時看過你的手一次,在晚宴上,我已經認了出來。」蕭縱道:「人的手和人的臉一樣,都可以當做認人的標誌。在我看來,手比臉更可信。年幼和成年後手掌雖然會出現變化,但仍然有脈絡可尋。只要讓我看過一次你的手,我就能從此把你認出來。」
原來他不但是天下聞名的劍術家,也是一名手掌專家。
容恬想得遠比鳳鳴要深,問蕭縱道:「先生既然與鳳鳴父子久別重逢,在晚宴上為什麼不立即相認呢?」
蕭縱掌管各國航運,手下殺手團能人無數,自己又是劍術宗師,實在是吃邊黑白兩道。鳳鳴有這樣一個父親,日後誰想碰他都要好好考慮考慮。
蕭縱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相認的事,對容恬搖頭嘆道:「可惜,你已是我的弟子中最具天資的一個,卻仍不能明白追求劍術頂峰的意義。」
「我年少時對劍術表現出卓越的天賦,到二十歲時,已經無人能將我打敗。從那時開始,我決定窮盡一生鑽研劍道。」蕭縱露出了追憶的眼神,「當我二十五歲時,忽然明白劍術之路漫長而沒有盡頭,但人的生命卻是有盡頭的。」
「哦!」鳳鳴忽然明白過來,「所以你和搖曳夫人打算生一個繼承人。」
蕭縱自從承認自己是鳳鳴的父親後就沒有理會過他,仿佛這個兒子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此刻聽了鳳鳴的話,才偏頭過來瞅了他一眼,答道:「要找一個有天分的女人生下合乎我意的子嗣談何容易。當時我已經名滿天下,家傳的航運事業也如日中天,只要我開口,任何一國的女子都會立即點頭。」
這話雖然誇張一點,但仔細想想,蕭縱當年的條件卻是無可挑剔,尤其他本人到現在都這麼清逸俊雅,年輕時更一定是個美男子。
古代的超級鑽石王老五。
鳳鳴遙想當年蕭縱的風光,美女如雲蜂擁而來,搖曳夫人能爭取到一個為他生兒子的機會,也算難得的一次勝利。
「先生最終選中了搖曳夫人?」容恬問。
「搖曳?」蕭縱對這個名字總算有點反應,每次從唇際突出這個名字,都有一種隱藏在深處的傷感,嘆道:「不錯,我最後終於作出了選擇。那一段日子對於搖曳來說就像神仙一樣快活,我第一次完全把劍道放在一旁,專心地享受生活。可當搖曳有孕之後,我明白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