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一家私立醫院,醫生態度很好,但面診之後,樣子極其無奈,好說歹說把李殊哄走了。
從此沈宜游和李殊在一起,都一滴酒也不敢再喝。
分手後倒是喝了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是開心的。
沈宜游站在保安室邊,胡思亂想著,一台轎車停在他面前,后座的車窗降下來,刑沛沖他說:“坐前面。”
沈宜游沒見過好友里有誰開過這台車,他按刑沛說的拉開前座車門,看見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一位三十多歲的穿著襯衫西褲的高大男士。
男士也看著沈宜游,好似有少許走神,但立刻反應過來,對沈宜游笑了笑。
沈宜游猶豫了幾秒鐘,還是上了車。
“這是管邵,”刑沛幫他們,“我的一個朋友。”
沈宜游禮貌地對他點點頭,又面無表情地轉頭看了刑沛一眼,刑沛向他露出了無辜的微笑。
去往餐廳的路上,管邵一路與沈宜游攀談,沈宜游禮節性地回答。
他比沈宜游大八歲,是北方人,長相稱得上英俊,比李殊會說話和會關心人得多,但言談間還是有些擋不住的優越感。
沈宜游對這類目的明顯的人群總是有些排斥,因此大多數時候沉默著,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
李殊路演剛剛結束,大概在往回趕的路上,一整天都沒有聯繫沈宜游。昨晚他問沈宜游今晚去哪裡,沈宜遊說和朋友吃飯,李殊憋了半天,說了一句“好的”。
“你去吧,”李殊說,“早點回家。”
沈宜游當時沒有說什麼,但其實好像每一分鐘非常地想李殊,想到還沒有到餐館,就不想喝二十五年的山崎了,覺得或許回家喝礦泉水更好。
他低下頭給刑沛發了一句“我和男朋友複合在即”。刑沛回了他一串省略號。
他們預定的日本餐館就在李殊酒店公寓旁邊,二十分鐘就到了。在下車前,沈宜游又收到刑沛的一條信息:“管邵真的不錯,你要不要比較一下。”
管邵熄火下車,繞過車頭想替沈宜游開車門。
沈宜游為了阻止他,連簡訊都沒回,馬上自己開門下車了。
晚餐只有沈宜游、刑沛、盧玥和管邵四人。
沈宜游大多數時間都不說話,酒也沒有喝幾口,終於熬到結束,刑沛和管邵先出去抽菸,沈宜游和盧玥又坐了一小會兒,慢慢走出去。
餐館所在的路很僻靜,兩邊法國梧桐生得高大,掉了幾片葉子在地上。
店裡的泊車員把車開了過來,盧玥和刑沛搶坐在後排,管邵替沈宜游打開了車門,沈宜游有些無奈地坐了上去。
他聞到管邵身上傳來的很淡的煙味和男士香水味,又有一些想念李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