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還是沈宜游第一次聽李殊道歉,因為李殊總是很高傲,又很倔強,大概覺得自己永遠不會錯,也不可能做道歉的人。
沒有等沈宜游做出反應,李殊突然湊過來,抱緊了沈宜游的腰,蜷曲的濃密短髮蹭在沈宜游的頸間,開始控訴:“他幫你開門的時候,差點碰到你的胳膊。”
他把沈宜游抱得很緊,溫暖的體溫透過棉質T恤,傳到沈宜游身上。
沈宜游把手放在李殊背上,想了想,問:“那你怎麼不過來攔著他。”
李殊沉默了一會兒,對沈宜遊說:“我不想過來。”
他的語氣也不像是在賭氣,單純陳述事實。
“我知道會喜歡我性格的人並不多,”李殊對沈宜遊說,“如果讓我去你的朋友聚會,也只會讓你尷尬。”
“我不是沒碰到過類似的情況,”李殊說,“我高中讀寄宿學校,也參與過集體生活。只要我在的場合,氣氛都不會很好。”
沈宜游怔了怔,他看著李殊。李殊沒有戴眼鏡,因為他們靠得很近,李殊眼睛不算很無神,很誠懇地看著沈宜游,讓沈宜游在瞬息之間感到一些無措。
他抬手碰了碰李殊的臉和下巴,酸澀的情緒漸漸升了起來,吞沒了他,他有點心疼李殊,但也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
“當然,”或許是看沈宜游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李殊又補充,“我本身不在乎尷尬,以前不答應你的原因只是因為我沒空。”
李殊的眼眶很深,看著沈宜游的樣子十分認真,他抓住沈宜游的手,吻了吻沈宜游的指尖,忽然說:“沈宜游,你在想什麼。”
“別想了。”他說。
沈宜游不說話,李殊又突然說:“我問你,你是不是很想學怎麼讓我定位不到你。”
很像在強行轉移話題,手法並不高明。
“你猜猜看。”他說。
沈宜游看著他,想了想,猶豫地問:“我把定位關了有用嗎?”
李殊寬容地對沈宜游笑了笑,說:“沒有。”
“再想一想。”李殊示意。
“……這怎麼想,”沈宜游再次苦思一番,猜測,“換手機和號碼。”
李殊又笑了。
他像一個很開心又沒有煩惱的大男孩,準備做什麼並不算太壞的壞事,按著沈宜游的肩膀向後壓,把沈宜游壓在床里,說:“別的你是學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