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昂心裡大概知道了何懼的母親在同他講什麼,掃了一眼行程單,回答:“沒有要緊事,你要去哪兒?”
“我媽叫我回趟家,你能陪我去嗎?”何懼下意識地摸了摸玉環,又按回收音口,怕他母親聽出什麼門道來,“我也想再把事情問清楚,你去追那個人的時候,我搜了道觀的名字,沒有任何信息。”
趙之昂點了點頭,道:“我陪你回家。”
何懼又和他媽說了幾句,報了幾道想吃的菜名。掛下電話,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叫成成的小男孩和他的叔叔,從口袋裡掏出男人給他的那張名片,把在會議室的事情告訴了趙之昂。
名片是純白的,紙質比較粗礪,上燙黑了殷離二字,還有一串手機號碼,此外什麼也沒有了。
“也不寫職業,”何懼說,“殷離這個名字,你說他和殷臨是什麼關係?難道我國搞迷信的人全姓殷?”
趙之昂接了名片去看,用手摩挲著名片,眉頭一皺,吩咐何懼把口罩帶回去。他按了服務鈴,叫服務生拿了一支鉛筆來,在名片背面輕輕掃過去,幾個字出現在上邊。何懼走到了趙之昂邊上去看,上面寫著的,竟是“清平道觀”。
何懼拿起手機就想撥號,被趙之昂制止了,因為還有兩天他們就能見到趙之昂外婆的師父了,此時去找別人,萬一橫生枝節,反而得不償失。何懼以為有道理,又放下手機,埋頭苦吃起來。
兩人到何懼在杭州的家裡時,已經近五點了,趙之昂開了一天的車,精神也有點疲勞。
在何懼的指揮下,他停進了一個狹窄的車位,正想下車,何懼拉住了他。
“那什麼,”何懼說著一把扯下口罩,把趙之昂拉住了貼著自己,抬頭迎上去,“來,鞏固一下。”
進何懼里家裡,兩人的呼吸都還沒完全平復。何懼不知怎麼的有一點緊張,開了門進去,只有何懼的父親在客廳里看軍事節目。
“爸,我媽呢?”何懼拉著趙之昂沖他爸喊。
他爸抬頭看了他倆一眼,何懼還沒介紹,他爸先說話了:“買菜去了。這你新找的助理啊?不錯,器宇軒昂,比那個小姑娘看著能幹活。”
何懼的爸爸轉業以後下海做工程,說話卻還是部隊裡那種腔調,一板一眼,跟首長訓話似的。
何懼順著杆子往上爬,朝著趙之昂露出一口白牙:“對,我新請的,可貴了。”
趙之昂捏了捏何懼的手,走到何懼父親身邊,問好:“伯父您好,我叫趙之昂。”
“小趙啊,你好。你隨便坐,”何懼父親一指沙發,“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