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對在一起,核了半天,才發現數據的錯誤源於其中一個作者的實驗結果登記錯漏,這個數據對論文的影響比較大,死線在即,幾人兩天沒合眼,才算把論文改完了。
楚郁忙完了才回肖非楚電話,肖非楚還在加班,聽楚郁聲音嘶啞無力,難得語氣耐心地問楚郁怎麼了。楚郁忍不住抱怨了幾句,肖非楚在那頭勸道:“寫不完就別寫了,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玩意兒。”
氣的楚郁掛了他的電話。
過了一會兒,肖非楚才撥回來,說讓秘書幫楚郁定了回程票,記得回家。
楚郁到了機場,在休息室找了個躺椅躺下,楚郁一不留神就睡了過去,一覺起來,竟過去了十幾個小時,飛機早該起飛了。楚郁皺著眉頭走出去,服務人員才告訴他,航班因為S市航空管制的厲害,延誤了十多個小時,好在很快就可以登機了。
楚郁愣了愣,立刻打電話給肖非楚:“我航班延誤你知道吧?”
“知道,”肖非楚道。
楚郁剛鬆口氣,肖非楚又道:“我到了機場才知道的。”
“……”楚郁揉揉腦袋,“你快回家吧。”
那邊登記口終於開了,楚郁沒再和肖非楚多說,掛了電話走了過去。
楚郁到S市是凌晨三點,所有人都打著哈欠青著眼圈走出來,更有鬧著要航空公司理賠的。
楚郁這幾天累得頭疼,取了行李就出去了,他本想叫車,到出口,卻發現肖非楚站在出口等他。
肖非楚的西裝外套脫了,挽在手腕上,袖子也捋了起來,他手臂上也有幾條不深的疤,也是車禍造成的。
肖非楚是在盤山公路上出的車禍,那天他去視察山頂上新建的療養酒店項目,司機開了一天車,本就極累,又上盤山,山道上一個鏡子碰巧壞了,司機一不留神,迎面撞上了正巧轉急彎的公交車。
司機當場死亡,肖非楚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也快斷氣了,搶救時心跳驟停幾次,最好的醫療團隊才撿回他一條性命。
現在想一想,肖非楚能活著,楚郁就很高興了。
只要肖非楚活著,一切都還有可能。即使肖非楚不再記得楚郁,猜忌他,叫他滾出門去,楚郁也覺得,這個活靈活現腦子不清楚的肖非楚,也躺在冰冷的太平間裡的肖非楚來得好太多了。
楚郁走近了肖非楚,上下看他一番,肖非楚比遠看還狼狽,衣服皺巴巴貼著,胡茬冒得下巴一片青。
“我等了十二個鐘頭,”肖非楚說,他眼眶發黑,一把摟過楚郁,把半個人重量都往楚郁身上壓,“你怎麼賠我?”
楚郁轉頭看他,張了張嘴,還沒開口,肖非楚湊過去狠狠親了他一口,發出了挺大的動靜,邊上經過他們的旅客都精神了,一個個回過頭看他們。
楚郁也受到了驚嚇,把肖非楚推開:“你吃錯藥了?”
“先陪我回家睡覺,”肖非楚打斷楚郁,帶著他往外頭走,“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