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了看他身邊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道:“你先去二樓吧,上樓左拐第二個房間。”
陳幸在心裡切了一聲,派頭還挺大的,拎著行李上樓了。
進了房間,一股灰塵味撲面而來,陳幸嗆了兩聲,走過去推開了窗。
涼風灌進房裡來,吹動了灰撲撲的紗窗布,外邊的天色黑黑的,也不知是幾點了。陳幸不怕髒,把行李丟在床邊,往前一躍撲上床,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睡了過去。
誰知一睡醒,他陳幸就不再是他自己的了。
他正做著吃燒雞的美夢,一雙柔軟的手不柔軟地推著他:“餵!餵!”
陳幸手一甩,甩到一個軟軟的地方。
陳幸正是發育的年紀,永遠吃不飽也睡不夠,不給他睡覺,他一言不合要打人的。
耳邊突然傳來了尖叫,叫的他耳膜都要裂開了,他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兒氣憤地看著他,他嚇了一跳:“你誰啊?”
“我叫你起床!你沒聽見啊?!”女孩生氣的說,“你這個色魔!噁心!”
陳幸無緣無故被冠上了色魔的名號,臉也很臭擰著眉毛看她,他不跟小姑娘計較,但他也是會不高興的。
女孩被他看了幾眼,臉突然紅了,聲音小下來:“你快下樓,林先生已經到了。”
陳幸一頭霧水,被她拉下了樓。
樓下已經被簡單地打掃過,大廳的窗簾拉開來,不仔細聞空中的塵埃味,倒也還像那麼回事兒。
一大群人圍著一個穿西裝的年輕人,恭恭敬敬的樣子看得陳幸十分想笑。
林修承這天也很無奈。
事情很簡單,就是陳家欠了他一筆對他來說不多,對陳家來說卻是壓垮駱駝的稻草的錢。
他二叔幫他收這筆款子,不知發了什麼羊癲瘋,答應陳家要押一個漂亮的小孫子在他這裡,有錢還了就贖回來,在小少爺歸林修承的這段日子,他想幹什麼都可以。
林修承簡直被他二叔給氣笑了。這天他事情不多,想起手下前幾天晚上給他的報告,就跟來了陳家,看看他二叔想翻出什麼浪來。
站著被陳家老小你一言我一語得恭維著,林修承皺著眉揮揮手,叫他們停下。
突然聽得樓梯上有輕笑聲。
一個頭髮凌亂的男孩走樓梯上走下來,對著他們笑。
“你好啊,”男孩很隨意地說,“你就是林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