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腳步聲,陳幸抬起眼,是林修宇,他和白人的打扮差不了多少,都是露宿街頭的流浪漢模樣。
“Derrick,吃飯了。”他叫白人。
Derrick放開了陳幸,陳幸跌坐在了床上,轉身向門邊走去,他出了門,見林修宇沒有動作,問他:“你不走?”
“我和陳幸聊聊。”林修宇抱著手臂,看著陳幸。
Derrick瞭然地拍了拍林修宇的肩膀,好言相勸:“下手別太重,還要讓他活著跟林修承撒嬌呢。”
見Derrick走遠,林修宇輕蔑地對陳幸道:“你不是很厲害嗎?”
陳幸將頭埋在膝蓋里,不看他。
林修宇想到陳幸之前在大宅里揍他的狠樣,即使陳幸被銬住了,他也不大敢靠近他,只敢動嘴皮子:“你最好祈禱林修承給你掏一筆大錢,我考慮讓你死的體面點。”
陳幸抬頭,冷淡地對他說:“你們想多了,修爺不會替我買單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林修宇脾氣躁,經不起挑撥,駁斥他,“他這麼疼你,我們要的也不多,你說幾句好聽的,他——”
“喂,”Derrick去而復返,“跟他說這麼多幹什麼。”
兩人丟陳幸一個人在房裡,吃飯去了。
陳幸支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外邊的動靜,心裡漸漸有了主意。
林修承心神不寧地開著車在街上兜圈子,他不敢回家,因為陳幸還在家裡。
正駛過一座橋,手機響了,他低頭看,是林森的來電。
林森這個點給他打電話,必定是有急事。林修承靠邊停了車,接起來。
“修爺,陳幸出事了。”林森的口吻凝重。
陳幸不喜歡被人跟著,警惕性也強,林修承之前讓林森撤了人之後,就沒派人再盯著他了。
幾分鐘前,林森的對公郵箱裡收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陳幸躺在一張床上,手反在身後,看著像是昏過去了,郵件里寫:請林先生回家等我的電話。
他立即打電話報告林修承,又緊急聯繫了人,開始查發件郵箱的發信地,只能查到郵件是在倫敦發的,具體到哪裡卻再也找不到了。
第二天上午八點,林修承坐在客廳座機邊,徹夜未眠,一支接著一支抽菸,林森想勸他去睡一睡,礙於他周身圍繞著的冰冷氣息,開不了口。
大理石雕刻的座機突然間響了起來,清脆的電話鈴打破了客廳的寧靜,林修承身軀一頓,迅速伸手按在話筒上,咬牙等著,最後鈴聲停了,他也沒接起來。
室內又恢復了無聲的沉默,林森覺得林修承的氣勢冷得要殺人,不知該怎麼勸,只能站在一旁候著。
過了五六分鐘,電話鈴又響了,林修承等它響足了五聲,才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