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別愣了愣,才說他已經有室友了。
“誰啊?”朱隱問他,“你在那邊認識的朋友嗎?”
季別想著以後朱隱早晚會見到,就沒隱瞞:“是段逐。”
看著朱隱欲言又止的表情,季別不想他在繼續追問,隨便找了個引子,把話題岔了開去。
季別原定六月中回波士頓。
六月十號這天他辦完最後一件事,想起這幾天和段逐視頻,段逐都要問他記不記得幾號回家,忽然有一點想段逐,就看了看機票。一看發現晚上正好有一班機還有餘票,季別買了一張,回房子裡急匆匆把東西收拾了,就去了機場。
季別在飛機上幾乎沒睡著,他下了飛機,手機突然跳出一堆提示,有很多封來自陌生信箱的郵件,郵件里都夾了附件。
季別猶豫了一下,點開了一封看,裡頭有兩張照片,是段逐和一個女孩子一起吃飯。
段逐穿得正式,女生穿了漂亮的裙子,戴著閃閃發光的珠寶,乍一看挺配的。季別看見照片,呆了一下,隨即笑了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笑,但他確實沒有感覺到受傷,連吃驚和沉重都沒有。
季別又點開了幾封,都是段逐這天和這個女生在一起的照片,兩人吃了飯,段逐禮貌地替她開車門。
最後兩個郵件拍得是季別和段逐,兩個人在家外頭散步的背影,應該是初春的黃昏拍的,季別和段逐隔了一臂的距離,看不出是什麼關係,照片的構圖竟然還不錯。郵件里附了很多粗魯但沒什麼花樣的話罵季別,季別懶得讀。
他想了想,給那個郵箱回了一條:“請問最後兩封有沒有原圖?”
等了一會兒對方也不回復,季別就去拿了行李,打車回家。
回家路上,季別忍不住給段逐打了個電話。
段逐那兒響了一陣才接起來,季別問他:“你在哪兒啊?”
“在外面。”段逐說,他聲音壓的低,像在什麼社交場合,背景音有些嘈雜。
季別頓了頓,看著車外的街景,問段逐:“那你晚上回家嗎?”
段逐那頭隔了幾秒,好似輕聲對身邊的人說了什麼,才又回答季別:“太晚了可能住外面了。”
季別說好,又問段逐:“大少爺今晚沒人侍寢?”
段逐便在那頭像是笑了笑,才對季別說:“你又不在。”
“那明天呢?”季別問他,“明天回不回家?”
“明天也不一定,”段逐走到了一個安靜些的地方,說,“今天怎麼開竅了?”
“什麼開竅,”季別小聲說,“不跟你說了,掛了。”
說罷就真的掛了。
段逐那頭應該也是真忙,沒給季別回電話,也沒給他發信息,就這麼斷了通信。
季別到了家,從下往上走了一遍,看段逐有沒有添置什麼新物件,失望地發現什麼都沒有。
他原想睡他和段逐在三樓的臥室,可是那張床太大了,他躺了一會兒覺得手腳都擺不對地方,就抱著枕頭下樓,睡到了二樓的小客房裡。
季別太久沒合眼,在小床上做了個又長又好的美夢,夢快結束時,有人把他晃醒了,季別睜開眼看見段逐的臉,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就膽大包天地上手,想去拍打段逐,手腕被段逐拿住了,沒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