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齊喑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但他看著阮爭還是發怵,只好也看向羅聿:“是啊,要什麼?”
“別欺負人,”羅聿摸了摸阮爭柔軟的頭髮,又轉頭高速沈齊喑:“回平市之後你就把酒店股權轉給我就行。”
“債多不壓身,以後再說吧,”沈齊喑冷靜地看著這兩個不要臉的,假裝並不緊張地問阮爭,“你剛才停著想gān什麼?”
阮爭只對沈齊喑笑了笑:“調整了一下。”
羅聿瞥了阮爭一眼,沒拆穿他。
阮爭喜歡攀岩,公司頂樓還做了一個攀岩室,但他有個非常不好的習慣,攀岩不喜歡穿安全鎖。
有一次,晚上兩人約了去看歌劇,羅聿下午恰好路過震廷的大樓,就索xing進去接他。
打阮爭電話不接,只好找了姜棋,姜棋也沒想到羅聿不知道阮爭的壞習慣,就領著羅聿進去了,羅聿看見阮爭沒有任何安全措施地往上攀,差點把手裡的手機捏斷了。
當晚阮爭歌劇沒看成,被羅聿關起門來教訓了一整晚。
沈齊喑沒信,不過他也猜不到阮爭想是嫌腰鎖礙事,剛想喝點水,羅聿手機響了,他父母到酒店了。
晚餐是羅沈兩家一起吃,阮爭原本還擔心羅聿和沈齊喑父母覺得尷尬,沒想到吃了不到半個小時,兩個老父親開始灌阮爭酒。
羅聿父親素來嚴肅,就是他起的頭,對阮爭說:“小阮,余阿姨救你的命,你是不是得敬阿姨一杯?”
羅聿知道阮爭酒量很差,就伸手攔下了,說他替阮爭敬,被他爸無qíng地嘲笑了:“我和小阮說話,有你什麼事?”
阮爭按了按羅聿的手背,對著羅聿的父親笑了笑,端了酒杯站起來,和氣地敬余心心酒,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接著是沈齊喑的父親,他帶著老婆拿出兩個紅包,說頭一回見面,也不qiáng求,讓阮爭看著喝。
別家長輩羅聿不能翻臉,只好又由著阮爭喝了一杯。
千鈞一髮之際,羅聿來了個電話,他走出來接起來,是刑立成給他匯報公司里的事。
羅聿心想著好像沒什麼由頭再勸酒,就耐著xing子聽了十來分鐘,誰想到接完個電話回來,阮爭的頭已經要蹭到他脖子上來了,他看見羅聿就往他那裡靠,嘴裡嘟噥著:“喝不下了。”
阮爭頭暈目眩,說話都說不完整,眼裡都是粼粼水光,皺著眉頭撇著嘴,一臉很不舒服的模樣。
羅聿心疼得差點拍桌子,他黑著臉問他爸:“您今天跟我犯沖是吧?”
兩個父親見羅聿快氣死了,這才消停下來。
沈齊喑在一旁見戰爭落下帷幕,還要攪渾水:“什麼寶貝,喝點兒酒都要生氣。”
羅聿理都沒理沈齊喑,圈著阮爭,低聲問他喝了多少。
“能有多少啊,就三杯白酒,”沈齊喑在一旁cha嘴,邊說著邊還敬了羅聿父親一杯酒,“是吧叔叔?”
羅聿抬起頭看他一眼,沈齊喑被他的眼神刺地縮了縮。
還是余心心給他們打了圓場,對羅聿說:“我給小阮叫了份粥。”
阮爭聽到了,靠在羅聿身上小聲說不想喝粥想睡覺,羅聿心裡不是滋味,摸了摸阮爭的臉,讓他等一等。
百合粥上的快,羅聿給阮爭餵了小半碗粥,阮爭喝著喝著就睡著了,頭支在他身上。
羅聿沒理會家長的眼光,把阮爭打橫抱了起來,面無表qíng地對他爸說:“先走了。”
他爸看上去還是一臉無所謂:“原來小阮酒量真不怎麼樣。”
阮爭看著瘦小,畢竟也是成年男人,分量不輕,羅聿抱著他穿過餐廳,走到了房間,手臂肌ròu都有些僵硬了。
阮爭睡的很熟,溫度比平時高一些,羅聿把阮爭衣服脫了,塞進被子裡,就先去洗澡了。
3.
這天晚上,羅聿夢見了阮爭。
他夢見在他十五歲那一年,余心心在邊境線上撿回了一個少年。
少年比他小一歲,長著一張溫柔好看的臉,他姓阮,單名一個爭字。阮爭傷的很重,余心心把他帶回家裡,當作小兒子養。
羅聿一開始是看不起這個被他媽撿回來的來路不明的小子的,他覺得阮爭娘里娘氣的,沒用透頂,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卻又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特別注意起阮爭來。
阮爭總是班裡女孩討論的話題,初中部那個阮姓小學弟多麼體貼可愛,想要跟他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