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吃完晚餐,謝致帶他開過一家酒店,周裴景突然指著那家酒店,道:“我們住過那裡。”
謝致猛地一腳剎車,周裴景慣xing向前撲,幸好被安全帶拉住了,他埋怨謝致:“你gān什麼啊?”
謝致平復自己的心跳,道:“沒看見車。”
周裴景望望前面,是沒有車,他繼續說:“就是你從香島回來的那次,李特助帶著我去看老闆娘了。”
“這些你都記得?”謝致問他。
“記得啊,但是又好像不是我,”周裴景努力給他描述他的感覺,“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我覺得我那個時候有點蠢。”
謝致用餘光看他一眼,周裴景忽然緊張的握住手,不知在想什麼。
“接下去做什麼?”謝致問。
周裴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也不說話,謝致又問了他一遍,他抬起頭來,耳朵可疑的紅了,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和謝致對視:“隨便做什麼吧。”
“不想看電影了,”他又加上一句,“也不想看表演。”
“那去我家坐坐吧,”謝致說,“你那時候很喜歡我書房裡的那幅畫。”
周裴景呆了呆:“嗯……”
謝致家和兩年前相比,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冰冷的黑白色調。周裴景有一些侷促,換了拖鞋站在玄關里,不走進去。
“在想什麼?”謝致低著頭貼近他,他往後一退,就撞上了電梯門,背上涼颼颼的。
他小聲說:“沒有想什麼,我口渴了,你給我倒水喝好嗎。”
謝致笑了笑,突然把周裴景抱起來,往樓上走。周裴景嚇了一跳,剛想掙扎謝致就跨上了樓梯,他怕掉下來,只好紅著臉埋在謝致懷裡,不說話。
“你是不是在想,我們住在酒店裡那晚上,我對你做了什麼?”謝致把他放在chuáng上,問他。
周裴景害羞的快可以煮jī蛋了,他什麼都記得,他還記得自己纏著謝致不放,想要留住他,可他以前並不懂是什麼意思,沒細想過,現在突然回憶起來,發現整件事都不對。
就好像小時候聽一句歌詞,以為是那樣,長大後回想,才會拍拍腦袋,原來是這樣的。
他瞅瞅謝致,眼裡有些迷惘,也有點害羞。
“我又不怎麼樣你,”謝致看他這樣很好玩,就逗他,“你怕什麼?”
“我不怕啊,”周裴景反駁。
謝致失笑:“那怎麼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樣子?”
他推了謝致一下:“我是口渴!”
謝致鬧夠了,下樓去給他倒水去了。
周裴景摸了摸謝致的chuáng,本來想去隔壁書房審閱一下自己挑的畫是不是還好好掛著,卻被chuáng頭柜上的一個盒子吸引了注意。
盒子也不是他打開的,蓋子原就開了一半,裡邊密密麻麻排這什麼東西,周裴景用手指把蓋子頂開,一打套子和潤滑劑小瓶子露了出來。
單純的周裴景並沒有見過這些,拎了塑膠包裝著的一小片出來看看,讀著說明,臉一下就紅了,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把那片東西丟回盒子裡,被端著水進來的謝致逮個正著。
“水。”謝致不戳穿他,把杯子遞給他。
周裴景喝著水,自己忍不住問:“你東西怎麼亂放啊?”
“我自己家,放哪裡都不是亂放,”謝致道,“倒是你,難道沒聽過潘多拉的故事嗎?”
周裴景搖搖頭:“什麼樣的故事啊?”
“從前有一個女孩叫潘多拉,”謝致緩緩道來,“她打開了一個盒子,盒子裡生出了很多災難。”
周裴景:“……然後呢?”
“然後故事結束了,”謝致說,“可是今天你把我的盒子也打開了,裡邊也有東西要生出來。”
“你這是什麼盒子!”周裴景惱羞成怒,兇巴巴地說,“何況本來就是開著的!”
謝致伸手合上了盒子,親了一下周裴景的眼睛:“嚇唬你的,今天不做。”
這下輪到周裴景呆住了,他今天回想起酒店的事qíng,臉紅就沒有停下來過,這會兒吞吞吐吐一會兒,才說:想回去了。
謝致對他縱容地笑一笑,說:“那我送你回去。”
周裴景說要走,可又不站起來,盯著謝致不出聲,謝致覺得他好笑,俯下`身雙手放在他肩上,靠近周裴景,問他:“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