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呢?」孟闌若茫然問道。
齊厭勝起初臉上寫滿了疑惑,隨即神情大變,道:「怎麼會——」
天空中原本已經散開的鴿群,身上竟是爆出了一朵朵紅色的血花,隨即紛紛掉在地上,無一倖免。
那支羽箭卻還是不見蹤影,仿佛消失在了天際。
「鴿子怎麼都死了。」孟闌若滿目不可思議。
齊厭勝扭頭看向林如翡。
林如翡臉色不變,手裡的弓已經隨手放到了旁邊的案上,正在輕輕的揉著手腕,似乎是覺得弓太過沉重。
「羽箭里裹挾了劍氣。」齊厭勝回答了孟闌若的問題。
「劍氣?可是林公子不是……」孟闌若本來想說不是不會劍,但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齊厭勝目光沉沉的盯著林如翡,那眼神好像要在林如翡身上盯出個洞來。孟闌若不清楚,他卻清楚的很,劍氣之所以能成為劍氣,最大的依仗,其實是手中的兵器。古往今來,能用他物揮出劍氣的人屈指可數。他練了二十多年,才能勉強做到將一縷劍氣附著於羽箭上,可這林如翡身上明明毫無劍意……
就在氣氛凝滯的時候,僕人卻已經將林如翡射殺的鴿子取了回來,細數之下,只有十三隻,比齊厭勝少了兩隻,算是輸掉了這場比試。
但看兩人表情,卻好像輸掉的人是齊厭勝似得。
林如翡伸手捂住嘴,重重的咳嗽了起來,衣擺蕩蕩,單薄的好像一陣風都能將他吹跑。
孟闌若上前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了順氣,又喚僕人端了熱茶過來。
林如翡喝了熱茶,感覺稍微好了些,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齊厭勝,你真是沒事找事做,人家林公子本來就是來我們孟府養病,你還非要找人家比射箭。」孟闌若怒道,「我姐姐也不攔著你!」
「養病?」齊厭勝微微一驚,「林公子病了?」
「小病而已。」林如翡道,「不過還是需要多休息,我有些不適,先回房休息了。」
孟闌若堅持要送林如翡回去,林如翡推辭不得,便只能由著他。
齊厭勝站在原地看著兩人走遠,神色不明,垂眸看了一眼那放在案上的長弓,冷冷道:「去稟報夫人,說齊厭勝有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