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厭勝笑容微斂:「林公子這話什麼意思?」
林如翡說:「那晚我也在場。」
齊厭勝抿唇。
林如翡道:「看見了你和小虞在江邊放花燈。」
齊厭勝聽到這話,卻顯得十分平靜,氣定神閒道:「我剛從廚房取了新熬的銀耳蓮子,不如給林公子盛上一碗,我們再慢慢的聊?」
林如翡看著他:「好。」
衣櫃還在響,兩人卻默契的沒有再提,走到客廳里,齊厭勝盛了兩碗銀耳,一碗遞給了林如翡,再將面前的一飲而盡。
「這麼晚了,林公子來找我,定然是有些事吧,」他喝完後,這才開了口。
林如翡也不急,就這麼等著,他道:「你放的花燈,一共兩盞,我都取回來了。」
齊厭勝手上動作微微一頓。
「上面有小虞的名字,倒是可以解釋。」林如翡說,「只是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另外一盞燈上的名字,是孟闌若嗎?」
如果只是小虞,齊厭勝完全可以說是為了祭奠枉死的小虞,可孟闌若還活的好好的,誰會在死人才用的花燈上,寫著活人的名字?府內怪異的情形,定然和這個齊厭勝脫不開關係。
齊厭勝被揭穿了做的事,也不惱怒,倒是笑了起來,溫聲道:「林公子倒是有心。」
林如翡面無表情的看著齊厭勝。
齊厭勝又喝了一口銀耳,平靜道:「林公子,你知道這江湖上,每個人都有些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的。」
林如翡冷冷道:「秘密每個人都有,卻也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孟家待你不薄,你又何必做出這樣傷人心的事來。」
「是啊,孟家待我不薄。」齊厭勝長聲嘆息,語氣竟是有些滄桑,「若不是他們家待我不薄,我又何須在這信州城裡,待上足足十年。」
十年?齊厭勝在孟家當了十年的貴客,林如翡蹙起眉頭,感覺事情又複雜了些。
齊厭勝道:「林公子,我只能告訴你,我從未想過傷害孟闌若,他是我眼睜睜看著長大的小孩,寵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
林如翡說:「那花燈如何解釋?」
齊厭勝露出苦惱的神情,半晌都沒說話,似乎在考慮該怎麼解釋,林如翡也不著急,坐在旁邊安靜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