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掐住他頸項的那隻手在緩慢的鎖緊,逐漸隔絕了林如翡呼吸的能力,林如翡瞪圓了眼睛,雙手想要推拒,可手在半空中揮舞著卻沒有碰到任何東西。他明明就在身上死死的按著自己,可自己卻無法觸碰到他,林如翡滿目不可思議的想著,這人的身體到底在哪裡?難道說他是沒有身體的?可是既然沒有身體……又怎麼會能按住了自己。
因為強烈的窒息感,林如翡的眼角溢出了淚水,又一聲溫柔的天君「天君」,那人的聲音恍若驚雷般在他的耳邊騰地炸開。隨著窒息的時間漸漸變長,林如翡的生機也開始黯淡,他的意識逐漸恍惚,黑暗的視野里,開始出現一些凌亂的圖案。
他這是要死了嗎……可是若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有些可笑,林如翡如此想著,不甘的閉上了眼,然而就在他閉上眼的剎那,窗外突然落下一道震耳欲聾的滾雷,明黃色的刺目閃電隨後而至,轉瞬間劈到了客棧不遠處的建築上,建築直接被劈的燃起了熊熊烈火,艷色的火光沖天而起,透過窗戶投射進了林如翡的房間。身上壓著他的人突然鬆了手,新鮮的空氣再次湧入了林如翡的肺部,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頸項,劇烈的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來後,林如翡急忙環視四周,卻根本不見剛才對他下手的兇手。
人呢?怎麼會沒有人?林如翡蹌踉幾步,走到了窗邊,窗戶半掩著,望出去也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若不是喉嚨還在劇烈的疼痛,恐怕林如翡都會懷疑剛才發生的那一切,不過是他做的一個噩夢罷了。
林如翡隨手擦去了額頭上溢出的冷汗,看向窗外刺目的火光。這場大火來的突然,去的迅速,很快在侍衛的撲救中熄滅了,沒有造成其他的損失。
林如翡不敢再睡覺,將屋內的蠟燭重新點燃,就這麼在屋子裡坐了一夜。即便發生了這樣的事,顧玄都卻依舊沒有出現,林如翡倒是有些擔心起了他的狀況,顧玄都說的沒錯,大靖里的這件事,比西涼山上,兇險太多。
第二天,大晴。昨夜燃燒的那個建築依舊在散發出焦黑的氣息,林如翡本來以為那建築是一棟房子,天亮後出來一看,才發現竟是天君立在城內的一座廟宇。這廟宇他初來燈宵時還進去過,玄青甚至還誇讚了一句,說裡頭的那紅衣雕塑和天君十分神似,林如翡聞言好奇的反問:「聽玄青師父這口氣,難道見過天君?」
玄青笑而不語,只是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天君的傳說至此已有幾百年之久,這玄青和尚難道已經活了幾百年?林如翡覺得十分稀奇,但見玄青沒有再說,也沒有再問。
畢竟行走江湖,誰沒幾個秘密呢。
如今見到廟宇突然被燒,林如翡心中還有些遺憾。
「林公子,昨晚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就在林如翡正在感嘆時,玄青和尚正巧從樓上下來,看到了坐在大堂里喝著茶水的林如翡,蹙眉問道,他的神情有些凝重,目光落在了林如翡的頸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