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出門後,沒走幾步,便進了林如翡旁邊不遠處的屋子,一進去,看見白天瑞懶散的坐在椅子上,面前放著一壺酒,正百無聊賴的喝著。白天瑞見玄青回來了,頭也不抬:「你就放心把林家小公子,一個人放屋子裡?」
玄青笑道:「有什麼不放心的?」
「若是我沒看錯,那小公子身上是一絲劍氣都沒有吧。」白天瑞眯了眯眼睛,「這樣瓷器般可愛的小東西萬一不小心碎了,你不心疼?」
玄青道:「瓷器?」
白天瑞抬眸看向玄青,用眼神詢問自己的說法有什麼不對。
「親王說林公子是瓷器?」玄青微笑道,「怪和尚眼拙,活了這麼些年,和尚可從未見過這麼硬的瓷器。」
白天瑞聽明白了玄青話語中隱藏的含義,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沉聲道:「這林公子到底什麼來頭。」
玄青不答,道了句阿彌陀佛,在白天瑞對面坐下,閉上眼睛乾脆開始念經了。
白天瑞卻是被玄青這模樣給氣笑了,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和尚和我做了這麼些年朋友,心為何朝著才認識幾天的小公子?」
玄青理也不理,全然把他當做了空氣。
白天瑞故意嘆息一聲,把腦袋湊到了玄青面前,幾乎要和他的鼻尖挨上,道:「和尚還不理人了。」
玄青半睜眼眸,只說了一句話,這位肆意恣睢的八境親王便立馬閉了嘴,他平靜道:「實不相瞞,和尚和林公子的淵源,得說到百年之前了。」
這話,白天瑞本該是不信的,可奈何和尚不能撒謊,所以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林公子看年紀也不過二十幾,怎麼會和和尚有百年的淵源?白天瑞想不明白,對林如翡的興趣,卻更濃了幾分。
林如翡一個人坐在屋裡等著天黑,面前的茶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他便喚來屋外的宮人換了壺新茶,又問起現在幾時。
宮人低眉順眼的回答,說戌時剛過。
「哦,已經戌時了。」林如翡有些好奇,「外面的侍衛會整晚站崗麼?」
「會的。」宮人小聲答道,「不過大概在亥時左右,會輪換一批侍衛值夜,公子可還需要些什麼?」
「不用了,下去吧。」林如翡揮揮手。
入夜後,天色暗下,總算不那麼熱了,但也沒有太涼爽,畢竟太陽炙烤了一天的大地上,炎炎熱氣蒸騰而起,讓人有些悶的慌。林如翡簡單的洗漱後,便上了床,眯著眼睛小憩起來,放在窗邊的燭台上的火光隨著風不住的明滅閃爍,直到忽的起了一陣大風,將火光直接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