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蕊笑眯眯的咧開嘴,露出一片整齊的小白牙,道:「我才不怕呢,我可是有好好的刷牙。」她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誰知林如翡隨口一說,卻一語成讖,第二天晚上,玉蕊的臉便突然腫了大半。浮花捏著玉蕊的嘴巴左看右看,蹙眉道:「玉蕊,你真有好好刷牙嗎?這牙都壞了大半……」
玉蕊哭道:「我真有啊。」
浮花說:「那怎麼牙會壞了?」
「唉。」林如翡嘆了口氣,說,「她雖然是刷了牙,但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在嚼著她家情郎送的玉米糖,這牙不壞倒是奇了怪了。」
玉蕊疼的嗷嗷直哭,淚水漣漣,說都怪何萬象那個壞東西,做的玉米糖怎麼那麼好吃。
浮花又好氣又好笑,揪著玉蕊的鼻子捏了捏,道:「再好吃的東西也是糖,你吃多了不光壞牙,還會長胖,看你胖了以後何萬象嫌不嫌棄你。」
玉蕊哭的更厲害了。
林如翡哭笑不得的讓浮花別嚇唬小孩兒了,正巧熾虞拖家帶口的過來,瞧見玉蕊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蹙著眉頭說林如翡怎麼欺負上他家侍女了。
林如翡長嘆一聲,說自己哪裡捨得欺負,接著便把玉蕊吃了玉米糖壞了牙的事說了出來。
熾虞一聽也樂了,氣的玉蕊揪著他的毛恨恨的擼了一通,他也不反抗,就眯著眼睛在浮花懷裡攤的像塊餅,滿臉舒適之色。
林如翡抱著小鄴貘,說熾虞為什麼那麼像個渣男。
「熾虞是渣男,那你是什麼?」顧玄都幽幽的問。
「奶媽?」林如翡試探性的回答。
顧玄都對此不置可否,抬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熾虞一眼。
雖然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巫余,但林如翡還是對巫驁心生忌憚,顧玄都倒是讓林如翡不用那麼擔心,說巫驁應該不會對林如翡出手,就算要動,也是動他。
林如翡奇怪的問為何巫驁如此反感顧玄都,顧玄都笑嘻嘻的說:「那不是反感,是嫉妒。」
「嫉妒?」林如翡奇道,「嫉妒什麼?」
顧玄都道:「當然是嫉妒我有人陪著了,你看看他多慘,幾百年前就只有那條黑蛇陪著,幾百年後還是只有一條黑蛇,我都看不下去了。」
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這話,弄的林如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笑容里還是帶了些擔憂的味道,總之那個巫驁給林如翡的感覺一直不太好。
這地方靠近海邊,立秋之後天氣便沒那麼熱了,一場秋雨一場涼,今年的雨水格外的充裕,林如翡離開沈家後,太陽就沒有出來過,倒也很是舒服。
從沈家到巫余,大概要經過十幾日的車程,若是走的慢些,恐怕會更久。然而越靠近巫余,林如翡就越能感覺到周圍人對這個地方忌憚的態度,只要是一聽說他的目的地,臉上大多都會露出些恐懼亦或者不贊同的神情來。
「公子,你真要去巫余啊?」客棧里的小二十分熱情,聽林如翡問路後,不住皺眉,「那地方邪乎的很,據說進去的人從來沒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