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刑沒長心眼,林如翡問什麼他就全說了,說他們族內一般一年祭祀一次,那幾日通常會起大霧,林如翡問一般是幾天,他想了想道:「一般是十天吧。」
林如翡計算了一下起霧的日子:「已經祭祀了三四天了?」
「差不多。」巫刑揉揉鼻子,「林公子若是想走,還是等霧散了再走吧,這峽谷里雖然只有一條路,但還是有些兇猛的野獸,沒那麼安全的。」
林如翡道:「好。」
巫刑走後,林如翡便和顧玄都合計起來,他道:「既然祭祀還有幾日,那我們能不趁著巫殷祭祀的時候,混進他家裡看看巫閔?」
顧玄都沉吟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巫閔是個大巫,家裡肯定會設計一些禁制,最好還是把巫閔引出來。」
林如翡道:「我明天去試試。」
顧玄都點點頭,讓林如翡以自身安全為重,若是實在不行索性作罷,他也不是那麼需要一個實體的身體。
林如翡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壓根沒有吭聲。有誰會不想要一具實體的身體呢,若是找不回顧玄都的心臟,難道要他一輩子以鬼魂的形態待在自己的身邊?且不說會被人當成癔症,若是以後兩人的關係有進一步的發展……想到這裡,林如翡忽的發現自己好像有些想偏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顧玄都狐疑的瞅著林如翡緋紅的耳根,說小韭你在想什麼呢?
林如翡鎮定道:「想明天的計劃。」
顧玄都說:「你想就想,臉紅做什麼?」
林如翡道:「……就是有點熱。」
顧玄都:「……?」
林如翡不出聲了,閉著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
顧玄都看著他睡顏神情許久,神情變化莫測,身形也漸漸消散在了空中。
第二天,一大早林如翡就起來了,洗漱之後簡單的吃了早飯,便出了門。按照昨日想的那般,他先去祭壇確認了一下,果然看見巫殷如昨日那般跪在祭壇中央正在虔誠的祭拜,隨後憑藉記憶去了巫殷的住所,但卻沒有進去,而是掏出口袋裡傳信用的符籙,寫了幾句話後將信紙疊成紙鶴的模樣,送進了巫殷的家裡。
看著紙鶴從窗戶飛了進去,林如翡有些不放心,道:「他會出來嗎,萬一他不出來怎麼辦?」
顧玄都說:「沒事,不出來再想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