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翡走後,巫殷進了屋子,看見巫閔坐在桌前,沉默的摩挲著手中的茶杯,道:「他走了?」
「走了。」巫殷緩步走到巫閔身後,用力的擁住了他。
巫閔被抱的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低低的咳嗽兩聲,但也沒有出言讓巫殷鬆開他,他的手指在茶杯上點了點頭,淡淡道:「現在知道怕了?」
巫殷把頭用力的埋到了巫閔的頸項,嗅著巫閔身上那股子獨有淡香,悶聲道:「師父不准走,誰都別想從我身邊帶走師父。」
巫閔說:「你也是心狠。」
「不心狠,怎麼留的下您呢。」巫殷卻是笑了,「你看那天君的下場,還不是因為他那徒弟不夠心狠,沒能捨得……」
巫閔抿唇不語。
「他要是心狠一些,哪裡還會落得今天這副模樣。」巫殷說,「肉身俱失,魂飛魄散,連個人樣都沒了。連和自己心愛之人多擁抱片刻都是奢侈。」
巫閔沉默許久:「但總歸還是回來了。」
「回來又如何?」巫殷說,「他留在您這兒的東西早就被巫驁帶走了,巫驁有多恨他,您又不是不知道……雖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想來定然十分重要他才會放在您這兒……」
巫閔斜斜的瞅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怪你?」
「怕什麼,我又沒害了師父,最多就是留了些私心罷了。」他啃咬了巫閔的耳廓,滿意的看著上面留下了一個淡淡的牙印。
「沒怕你就鬆手。」巫閔不愉道,「再抱緊些,我連氣都喘不過來了。」巫殷嘴上說著不在乎,卻恨不得把眼前人鑲嵌進自己的身體。他知道巫閔根本不在乎那些東西,可就算知道巫閔不在乎卻還是會擔心巫閔責怪自己。
巫殷道:「不松。」
巫閔嘆氣:「你呀……」
「就是不松。」巫殷說笑嘻嘻的說,「鬆了師父就跟人跑了。」
巫閔不再說話,幾百年前,他是巫族最有名望的大巫,門下弟子無數,但個個都怕他,也就巫殷不懼他的冷淡,從小到大都跟跟屁蟲似得黏在他的後頭。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後來漸漸的反而開始依靠巫殷,他不喜歡和人說話相處,但又是巫族的大巫,被迫需要接手許多事務,而這些事,大多都是巫殷交接,省了巫閔不少麻煩。
後來巫族大亂,巫閔被人所傷險些喪命,巫殷用盡全力使用秘法將他救回後,他的記憶出現了嚴重的缺失,並且伴隨著長時間的沉睡。再後來巫閔身體機能漸漸恢復,只是卻不記得自己到底是誰了,巫殷便告訴了他一個新的名字,那個名字與巫閔無關,只代表了一個尋常的凡人。
自此之後,巫閔的記憶就斷斷續續,有些時候會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有時候會懷疑巫殷心思不純,但想來想去,巫殷不純的心思好像只有一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