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動作,林秋石也猜出了他藏畫框的地方——他居然把畫框放到了楊美樹的床底下。
“這也行?”譚棗棗瞪圓了眼睛。
“我也想知道行不行,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效果。”阮南燭放進床下的是一個畫框,掏出來的,卻已經變成一幅畫。
只是這幅畫的內容卻是亂七八糟的,讓人根本不明白到底畫了些什麼。不過從畫中的色彩來看,顯然是見了血。
“完全看不出來楊美樹。”譚棗棗低頭看著畫像,“至少前面還能看出畫裡人的樣子吧……”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讓自己的畫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的畫出現在了這裡,就說明她沒有離開過這間屋子。”阮南燭分析道,“既然沒有離開過這間屋子,那她肯定是觸發了別的死亡條件。”他的眼神移到了牆壁上被刺的亂七八糟的風景畫上,“她對雨中女郎動了手。”
“嗯。”林秋石贊同阮南燭的推理,“在被畫框框起來的時候,屋子裡的畫的確會變成其他的。”
阮南燭最後說了句,說:“與人斗,其樂無窮。”
譚棗棗和林秋石卻都是苦笑起來,他們可沒有阮南燭這種心態,在面對鬼怪的時候,還要面對隨時可能背叛自己的隊友,這實在不是什麼讓人覺得愉快的經歷。
楊美樹的畫找到了,但如果只看畫,任誰都認不出這是那個還算得上漂亮的姑娘。
目前已經死了三個人,小素,楊捷,楊美樹,可離找到鑰匙,還不知道有多長的距離。
女主人依舊在作畫,只是此時她的宴會圖上,又添上了兩張面容。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阮南燭捏著這本該是屬於楊美樹的紙條,“我們肯定是風景,那看風景的人,就是女主人,為什麼楊美樹的紙條會比我們的詳細那麼多……”他對此似乎有些疑惑。
“不知道。”譚棗棗說,“可能是她進的門質量比較高?”
也不知道譚棗棗這句話提醒了阮南燭什麼,他沉默片刻說了句:“也或許是她出門的方式,比較特別。”
“什麼意思?”譚棗棗莫名其妙,“還能用別的方式出門?”
“誰知道呢。”阮南燭道。
按理說找到了觸發死亡的原因,應該可以規避風險直到找出鑰匙。然而事情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就在楊美樹死的第三天,林秋石又遇到意外。
當時他剛吃完晚飯,去走廊盡頭上了個廁所,然而當他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卻敏感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原本熟悉的走廊,變得有些陌生起來。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雖然景色一模一樣,但林秋石卻覺得這個走廊是陌生的。
他的腳步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前。
走廊很長,旁側的油燈發出昏暗的燈光,無數的畫框被掛在走廊兩側,卻看不清楚模樣。
林秋石聽到了細細密密的雨聲,這雨聲來自他身後的廁所,滴答滴答,讓人聽了非常不舒服。
林秋石嘗試性的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走廊中間。
地上的地毯是軟的,牆壁是冰的,畫框是濕的……
等等,畫框是濕的?林秋石忽的一愣,扭頭朝著牆壁看去,只見他周圍掛在牆壁上的畫全都開始滴水,水流順著牆壁蜿蜒而下,流入柔軟的地毯里。
不知何時,走廊的深處出現了一個站立著的人影,那人影的模樣非常熟悉,即便是只看了她的背影,林秋石還是認出了,那就是古堡的女主人,雨中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