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石不知道阮南燭到底是經歷多少這樣的事,才會變得眼前這般冷靜。
阮南燭卻是看懂了林秋石的眼神,他微微一嘆,卻是笑了起來,道:“不用那麼心疼我,我真的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慘。”
有些事情,總歸是要習慣的。
程一榭離開黑曜石三個月後,給黑曜石寄了一封沒有地址的信,在信里表示自己現在很好,讓他們不用擔心。
盧艷雪是第一個收到信的,看著信上熟悉的字體當場就哭的差點暈過去,抱著信封一個勁的抽泣,她說:“這個壞孩子,怎麼現在才發信回來,這個壞孩子——”
“能查到他在哪兒嗎?”陳非在旁邊問阮南燭。
阮南燭檢查完了信紙後又從盧艷雪那裡拿過了信封,最後搖搖頭:“沒什麼線索,他很小心。”
陳非嘆氣。
“他還會回來麼?”易曼曼其實和程一榭關係一般,但和程千里關係卻很好。
“不知道。”阮南燭沒有給出確定的答案。
“無論他回不回來,只要他心裡舒服就行了。”盧艷雪說完這話,卻又再次落了淚,“可是他要怎麼一個人熬過去,熬得過去麼?”
沒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熬不過去,也是要熬的。那是用程千里性命換來的時間,程一榭不可能放棄。
林秋石盯著信封上的字體,許久沒有說話。
直到阮南燭把他拉回了房間,他道:“秋石,你最近狀態好像不對勁。”
林秋石:“嗯?”
“你一直在發呆。”阮南燭說,“你沒有發現麼?”他微微蹙起眉頭,目光落在林秋石的臉上。
“我在發呆?”林秋石莫名,“有麼?”
阮南燭沒說話,但他的眼神給了林秋石答案。
“哦。”林秋石摸摸自己的臉,道,“我只是覺得有點累了。”
阮南燭說:“我們出去度假吧。”
“嗯?”林秋石倒沒想到阮南燭會突然這麼說,他愣了一會兒,思維又游離開來,直到阮南燭輕輕的擰了一下他的臉頰,“又發呆?”
林秋石:“咳咳。”他這才察覺自己又走神了,還是在阮南燭盯著他的情況下,於是乾咳兩聲,尷尬道,“不好意思。”
阮南燭嘆息。
看出了林秋石的狀態不對勁,阮南燭迅速的開始著手準備旅遊的事。
春天本來應該是萬物復甦,充滿了幸福感的季節,但因為千里的離開,他們的這個春過的比寒冬還要艱難。
林秋石甚至完全記不得樹木抽發新芽的場景,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時間卻是已經到了盛夏。
街道兩旁都是茂密高大的樹木,這幾個月的時間簡直好像被什麼奇怪的力量從他們的生命中抽走了。
但生活卻依舊是要繼續的,只是這段時間裡別墅里沒什麼要進門的人,所以大家的生活非常平靜。阮南燭也一反往常那不停進門的狀態,準備帶著林秋石出去玩一段時間。
“想去哪裡呢?”阮南燭拿著地圖問林秋石。
“哪裡都行,我還沒出過國呢。”林秋石說,“你去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