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且沉悶猶如幻燈片的夢。夢中的青年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英俊的臉上總是面無表qíng。是什麼時候開始不笑了的呢?夢中的蕭翟用手拿著一本厚厚的日曆一頁頁的翻過,那本日曆積累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當日曆翻到某一頁的時候,蕭翟突然看見日曆的某一天上被劃傷了一個紅色的圈,8月10日?……夢中的蕭翟露出一個笑容,用手撫摸著那個黑色的字母。8月10日。他和陳尚相遇的日子。
神經xing藥物過效之後,蕭翟全身疼的幾乎不能動彈,他無力的癱軟在chuáng上,模糊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不知為何耳朵還在嗡嗡作響。
很難思考。蕭翟頭腦一片空白,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神秘人的行為到底代表了什麼,或許是為了錢,或許——是為了其他——。
“蕭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男人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菸,隨意的靠在座椅上,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冷漠的氣息。
“陳尚,我沒興趣陪你玩。”蕭逸眉角微微挑起,用手捏了捏左手手腕。
“我也沒興趣。”陳尚冷冷道:“你得明白,這裡不是法國。”
自然不是,若是在法國你還能坐在這裡和我說話?蕭逸眉宇間隱隱透出bào戾的qíng緒,很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蕭翟劫走,很好,既然敢這麼做,那就要有承受他怒火的覺悟。
“蕭逸。”陳尚嘴角掛起了一抹近乎憐憫的笑容:“你告訴蕭翟,要是想以這樣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那他就太可憐了。”
蕭逸冷冷的看著陳尚。
“我不愛他。”陳尚像是在述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以前不愛,現在不愛,將來也不愛。”
“他跟我說過一件事。”蕭逸就那麼笑了,和蕭翟相似的眼睛裡透出一種奇怪的qíng緒,像是痛恨又像是興奮:“他說,哥,我愛上了一個男人,我告訴他,我會親手殺了那個男人,他說,如果想傷害那個男人,就從他的屍體上踏過。”
陳尚不語,表qíng毫無波動。
蕭逸笑的越發燦爛:“我如果找到的是他的屍體,我一定會讓這句話實現。”
“敬候佳音。”陳尚淡淡道。
“陳尚。”蕭逸突然道:“你和蕭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沉默。不知過了多久。
陳尚手上的菸灰掉了一地。
“與你何gān。”陳尚道:“總之是你們蕭家欠了我陳尚,我只是拿回我該拿的東西。”
蕭逸哼笑一聲,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陳尚漠然的把頭轉向窗外,不經意間看見對面大廈上整修搭著的腳手架,臉色猛的變得煞白,錯過了什麼,其實他懂得,才甘心吞下這苦澀。
我願花一生的時間來忘記你。蕭翟躺在那張黑色的大chuáng上的時候頭腦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他渾身赤luǒ,身上布滿了凌nüè了痕跡,表qíng是略帶恍惚的疑惑,他的記憶有些奇怪的混亂。蕭翟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了,他的身體和思維就好像被固化住了,無法動彈,就連時間也無法是他產生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