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魚苦笑嘆氣:“也對……”萬幸的是他本來就是孤家寡人,幼時便父母雙亡,自幼跟著奶奶長大。前幾年奶奶因病去世,他便算是徹底斷了掛念,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個人。而且最慘的是他這次出車禍死了,還不知道又要麻煩誰幫他處理後事。
“好好gān吧,等到把林逐水的命盤活了,你想去gān嘛都沒人攔你。”祭八道。
周嘉魚想著好像也只能這麼gān了。
因為白天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沈一窮和沈二白兩人都蔫嗒嗒的。
周嘉魚因為祭八開的金手指傷害到了他們也有點心存內疚,於是用今天剛送來的飯菜做了一頓大餐。
心qíng不好的沈一窮吃了周嘉魚做的香煎小羊排,贊道:“叫他們送羊ròu來果然是對的,我就說你肯定會弄。”這羊排烤的外焦里嫩,火候正好,咬下去滿口都是濃郁的ròu汁,羊羔ròu本就不會太膻,配上調料之後只餘下獨屬羊ròu的ròu香。
周嘉魚好奇道:“我沒來之前你們就天天吃麵條?”
沈一窮臉色難看:“對,還有炒飯。”
周嘉魚道:“是這裡不能叫外賣麼……”
沈一窮道:“沒,先生讓我們少吃外面的東西。”
周嘉魚哦了聲,算是明白了他們為什麼提到做飯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qíng。
沈二白的心沒沈一窮那麼大,經過白天林逐水的事qíng後此時臉色還yīn著。周嘉魚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問某些問題好像不太合適,但他到底是沒忍住,小聲道:“林先生說的下個月的事到底是什麼啊?”
沈一窮正在啃小羊排,含糊的說:“風水界的大事兒。”
周嘉魚說:“大事兒……?”
沈一窮皺了皺眉,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把這個詳細解釋給周嘉魚聽,沈二白倒是冷笑著說:“風水界的比賽,你打聽這個做什麼,難不成是打算也去騙幾個姑娘回來?”
周嘉魚面露無奈,他這騙子的身份,看來一時半會兒是甩不掉了。不過風水界也有比賽?這聽起來真是相當的厲害啊……
沈一窮把羊排骨頭吐出,吸了吸手指上的汁水,嘆道:“這應該和你沒什麼關係,知道了太多不是好事。”
周嘉魚只能點頭稱好。
雖然重生在了同一個世界,周嘉魚卻發現自己重生的地方和自己生活的地方簡直像兩個不同的次元了。沈一窮和沈二白聊天的內容他也只能聽得個半懂不懂,風水玄學對於剛入門的周嘉魚而言實在是門太過生澀玄妙的學科。
因為林逐水的事qíng,接下來的幾天沈一窮和沈二白的心qíng看起來都不太好,周嘉魚還注意到沈一窮手裡多了個造型古樸的羅盤,經常在客廳里神神叨叨,要不是周嘉魚自己都是重生的,估計會真的以為沈一窮被腦子出了問題。
氣氛就這麼壓抑了四五天,某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林逐水又出現了。
這天氣熱,他從外面進來卻好像一滴汗都沒有出,閉著眼睛不說話的模樣,簡直像一尊散發著冷氣的冰雕。
沈一窮和沈二白乖乖的並排坐在沙發上,乖的像兩個見到班主任的小學生。周嘉魚剛從樓上下來,見到這一幕悄咪咪的轉過身,打算不去參合。
哪知道他還沒往上走幾步,耳朵就飄來了個不咸不淡的聲音:“過來。”
周嘉魚整個人都僵住,慢慢扭過,伸手指了指自己,慫道:“我嗎?”
林逐水面無表qíng的點頭。
周嘉魚整個人都僵了,他艱難的轉身,艱難的下樓梯,活像得了小兒麻痹症,最慘的是下到樓梯最底層時,還差點踉蹌的摔了一跤。
沈一窮低著頭,用手虛掩住嘴,毫無疑問,要不是因為林逐水在這兒,他估計已經笑出聲了。
周嘉魚垂頭喪氣的走到林逐水面前,小聲的叫了句:“林先生。”
林逐水的表qíng沒什麼變化,薄唇輕啟,卻是說出了一句讓大家都傻眼的話,他說:“下個月,你去。”
沈一窮和沈二白都露出如同被雷劈過一樣的震驚之色。
周嘉魚一雙桃花眼瞪的溜圓,不敢置信道:“我?”
林逐水說:“嗯。”
周嘉魚瞬間死死被兩道眼神盯住,如果說之前說沈一窮和沈二白想把他撕了吃ròu是個比喻,那麼現在兩人顯然是想把這種想法身體力行的做出來了。
周嘉魚簡直都想哭出來了,他絕望道:“可、可是林先生,我什麼都、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