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氣味周嘉魚曾經聞到過,分明就是屍體獨有的那股子屍臭——
徐入妄也發現了這個異常,大罵一聲臥槽,便往後退去。雲秀的動作卻是極快,伸手直接掐住了徐入妄的脖子。
她的力氣似乎極大,徐入妄的手背上已經是青筋bào起,卻沒辦法將她的手掰開。
周嘉魚慌亂片刻,立馬反應過來,伸手掏出自己褲袋裡,發熱的符紙,一巴掌直接貼到了雲秀的手上。
“啊啊啊!!”像是被什麼東西燒灼了一般,雲秀慘叫一聲,白皙的手上出現了黑色的痕跡。她被迫放手,隨後踉蹌幾步,原本風qíngdàng漾的眸中,只餘下了濃烈的怨懟。她說,“你們會後悔的,你們後悔的——”如果詛咒一般的音調,刺的人耳朵生疼。
周嘉魚終於找出了眼前人的違和感在哪裡,他說:“你不是雲秀,你是誰??”雲秀經常挨打,身體上肯定到處都是受傷的痕跡,面前這人的肌膚卻是完好無損,看不見一點瑕疵。而且大約是天色太暗,靠近了周嘉魚才注意到,她的身體上環繞著層層黑氣。
“雲秀”笑了,她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被符紙傷到的地方,說:“快了,快了,就快了。”她說完這話,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周嘉魚本來想追過去的,但徐入妄的狀態卻好像不太妙,他權衡之後,還是決定留下。
徐入妄的脖子上出現了幾個發紫的手指印,若不是周嘉魚的動作快,恐怕今天就jiāo代在這兒了。他重重的咳嗽著,滿臉漲的通紅,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啞聲道:“臥槽,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力氣絕對不是人類該有的。
“不知道。”周嘉魚說,“我在她的身上,聞到了屍臭味。”
徐入妄表qíng凝滯:“屍臭?”
周嘉魚說:“對,她應該不是人。”
徐入妄咳嗽著,“我們先回去吧,回去說。”
周嘉魚攙扶著徐入妄,兩人回到了住所。譚映雪提著鐵鏟過來找他們兩個,卻見兩人面色愁苦的坐在屋子裡抽菸。
譚映雪一眼就看到了徐入妄脖子上的傷痕,她驚訝的看了看周嘉魚,說:“咋啦,徐入妄,你這是沒忍住對嘉魚出手被揍了啊?”
徐入妄:“……”
周嘉魚:“……”
譚映雪本來是開玩笑,見兩人都不說話,驚了:“我靠,我不會說准了吧,徐入妄你不是人啊,嘉魚這麼可愛的男孩子你也好意思出手?”
徐入妄無奈道:“不就是因為他太可愛了嗎。”
譚映雪說:“再可愛也是男孩子啊。”她還沒發現某件殘酷的真相。
周嘉魚面露無奈,把他們遇到雲秀的事qíng說了一下,譚映雪聽完之後陷入沉思,最後道了句:“我之前不是和你們說過,我的蠱蟲遇到了什麼東西死了一大片麼,我檢查了它們的死狀,發現他們的死因居然是……”
周嘉魚道:“是什麼?”
譚映雪表qíng複雜的說:“是中毒。”
周嘉魚傻了:“蠱蟲還會中毒?”
譚映雪道:“當然了,咬到比它們更毒的東西,肯定會中毒啊。”
倒也是這麼個道理,但那比蠱蟲還要毒的東西,難不成就是偽裝成“雲秀”的怪物?但是那怪物為什麼要偽裝成雲秀呢,這似乎又是另外一個謎團了。
“那今天咱還去挖墳麼?”譚映雪見徐入妄好像傷的不輕。
徐入妄這會兒已經有點說不出話來了,艱難道:“去……”
周嘉魚心中對徐入妄敬佩不已,心想他還真是比賽第一,生命第二的堅實實行者。不過他特有點好奇,輸了半決賽的徐入妄沒了頭髮,要是他把決賽也輸了,會失去點什麼……
拿著鐵鏟,幾人像是地下工作者似得開始往村口走,譚映雪直接cao縱著蠱蟲把幾個守夜的村民迷倒了。
周嘉魚道:“等會兒啊。”
譚映雪疑惑:“你要gān嘛?”她話剛說完,就看到周嘉魚開始掀人家的衣服。
譚映雪說:“周嘉魚,你要做什麼,這可是六十多歲的大爺啊!”
周嘉魚絕望道:“你能不能別胡思亂想,我只想看看他們的後背有沒有那種人面。”
譚映雪說:“哦哦,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