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人盯著咱家罐兒不放呢。”沈一窮在旁邊小聲的念叨,“難道他有什麼必須要弄死罐兒的理由?”
沈暮四沉默片刻:“周嘉魚的體質,是個大問題,就像是磁鐵一樣,很容易招惹那些東西。”
“所以我要加油一點。”周嘉魚喃喃道,“總不能一直靠著先生。”
現在想來,他的確是太依靠林逐水了,如果有一天林逐水不在他身邊了呢,遇到這種事qíng,他又該怎麼辦。不過此時的周嘉魚並不願意去細想,他和林逐水分別時的畫面,他閉上眼,假裝自己睡著了。
沈一窮和沈暮四都沒有再說話,屋子裡安靜了下來。
白天爬了一天的山路,幾人都挺累了,晚上又遇到這樣的事兒。周嘉魚這一覺睡的渾渾噩噩,處於半睡半醒之間。
沈暮四沒上chuáng,一直守在爐子邊上,快到凌晨的時候出去了一趟,似乎是因為消失了一晚上的林逐水回來了。
周嘉魚聽到開門的聲音後就醒了,聽到沈一窮傳來的輕微呼嚕聲,他朝著那兒看了一眼,發現沈一窮這貨是真的黑,躺在牆角睡覺簡直跟隱了形似得。
周嘉魚隨便披了件衣服,偷偷溜到窗戶邊上,看見林逐水站在雪地里,沈暮四在和他說些什麼。
周嘉魚躲的挺小心的,沒想到卻還是被林逐水發現了。林逐水微微扭過頭,伸手對著周嘉魚縮在的位置的招了招。
周嘉魚稍作猶豫,還是出門去了。
“先生。”周嘉魚啞著嗓子叫了一聲。
“脖子沒事吧?”雖然林逐水看不見,而且剛才才回來,但他卻好像對周嘉魚的qíng況知道的一清二楚。
“嗯,沒事兒。”周嘉魚說,“暮四師兄給我喝了點水,就沒那麼疼了。”
林逐水點了點頭。
周嘉魚道:“先生,之前慧明師父送我的那串佛珠掉了……”
林逐水道:“小事,以後有機會,再幫你討一串。”
周嘉魚道:“好……”
天亮了,之前燒掉的房子已經徹底不見了蹤影,只餘下一片焦黑的灰燼。
林逐水最後說了一句:“我今晚去了一趟徐氏的墓地。”
周嘉魚道:“墓地?”
林逐水沉吟片刻:“那裡外人是進去不得的,沒想到他膽子那麼大,趁著我離開,就直接對你出了手。”
周嘉魚心裡有些話想私下對林逐水說,而林逐水卻也像知道的似得,讓沈暮四先回去休息。
沈暮四走後,周嘉魚把他晚上看見了一個和林逐水一模一樣的人的事兒告訴了林逐水。林逐水聽後,竟是冷笑起來:“他也是膽子大,不過他這次被我重傷,應該有一段時間不敢出手了。”
周嘉魚道:“救我的果然是先生……”他依稀記得當時那兩隻小紙人努力的把他拖出了火場。
林逐水道:“不,救你的,是你自己。”
周嘉魚對著這話有些不明白,但見林逐水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便只能作罷。
第二天,疲憊不已的他們都沒有心思出門,全部窩在磚石屋子裡補覺。
周嘉魚沒睡的太深,迷迷糊糊的時候又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立馬醒了,警覺地走到chuáng邊查看qíng況。
結果這一眼差點沒把他看傻。
只見窗戶外面,立了十七八個紙人,這些紙人有的周嘉魚甚至昨天還見過,應該是徐老家裡牆上掛著的那些。
它們拖著像是磚塊的東西,正在搭建什麼,周嘉魚觀察了片刻,才發現他們是在起房子。那些看起來像磚塊的,其實也是紙……
周嘉魚:“……”他真的對這個村子的消防隱患感到擔憂。
紙人的速度極快,房子的外牆很快就搭建了起來,最神奇的地方是,房子外牆搭建結束之後,原本看起來像紙一樣的牆壁居然變成了磚石模樣,誰都看不出破綻。
周嘉魚看的目瞪口呆。
兩三個小時,一棟房子就建造在平地上,這房子還是三層的,該有的結構都有,看起來很是jīng致。
周嘉魚坐在椅子上,找了個紅薯啃著,很崩潰的想還好徐氏沒有朝房地產業發展的興趣。不然這房子真是誰買誰倒霉。
建好房子之後,周嘉魚看著一個穿的花花綠綠的紙人衝著他就跑過來了。他本來想裝作沒看見,但那紙人都跑到了他窗戶底下,還很高興的衝著他招手,說:“你好呀。”
周嘉魚:“……”他不知道該不該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