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驚火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他道:“我還要告訴你,那槐樹妖也是我放出去的,他們現在都已經死了,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徐老咆哮道:“住口!!你這個畜生!!”他說著便要從懷中掏出什麼,林逐水冷冷道:“徐老,冷靜點,他是在故意激怒你。”
徐老聞言動作瞬間頓住,他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徐驚火說這些話,顯然是另目的。
“你砍吧。”林逐水的指尖,輕輕的逗弄著那幾隻圍繞著他掌心飛舞的火焰紙鶴,他對著黑暗中的人影,溫聲細語道,“徐驚火,我若是你,就再砍一根枝gān,讓我們知道你的厲害。”
周嘉魚聞言心驚,不明白林逐水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
哪知道徐驚火卻哈哈大笑起來,他到:“林先生,之前就有人讓我小心你,我還以為他們是想多了,沒想到初次見面,您果然讓我刮目相看。”
林逐水冷笑:“初次見面?我倒看不見得。”
徐驚火道:“哦?”
林逐水說:“你不是和我們坐同一趟火車過來的?”
徐驚火沒有應聲。
林逐水道手裡的火焰燃的更加耀眼,他的聲音很輕,很溫和,但說出的內容,卻不那麼讓人舒服了,他說:“雖然我不喜歡動手殺人,但為了你,我可以破個例。”
林逐水說這句話時的語氣並不像在威脅人,可周嘉魚聽在耳朵里,卻能感覺出來他是認真的。
徐驚火一直沒有再出言挑釁,他顯然也感覺到,林逐水的話不是在故意嚇唬他。
林逐水的身上,開始散發出和這冰冷空間格格不入的灼燒般的高溫,站在他身邊的周嘉魚大約是感覺的最為明顯的那個。
徐驚火雖然名字裡帶了火字,卻好像非常討厭火焰,他停留在樹枝上,久久沒有說話,就在周嘉魚以為他什麼都不會說的時候,他卻道了聲:“林先生,您的確夠厲害。但是再厲害的人,有了軟肋,都會成為致命的地方。”他說軟肋這個詞的時候,將目光放到了周嘉魚的身上。
“軟肋?”林逐水聽到這話,卻是燦然一笑,話語之中的qiáng大自信,讓周嘉魚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他說,“我林逐水要護著的人,也能叫做軟肋?”
徐驚火還yù再反駁,身上卻燃起了一簇火焰,他驚恐道:“這不可能——你什麼時候——”
林逐水冷笑:“沒什麼不可能的。”
周嘉魚看著站在樹枝上的徐驚火變成了一個火人,從頭到腳,全部燃燒了起來,但讓人非常奇怪的是,他卻居然沒有發出任何的叫聲,便直挺挺的從枝頭墜落進了看不見底的深坑。若他真的是人,恐怕絕對是凶多吉少了。
徐老臉色不太好看,道:“林先生……徐驚火他……”
“沒死。”林逐水冷冷道,“這不過是他cao縱的一個紙人罷了,他應該還在佘山之上。”
徐老道:“紙人?可紙人是不能碰我們的祖樹的呀。”
林逐水說:“若這紙人,不是從這顆祖樹上誕下的呢?”
徐老眼睛瞪圓了,似乎全完沒辦法接受林逐水的說法。
林逐水輕輕的拂去了手心裡的灰燼,道:“排除了其他的可能,這便是唯一的答案。告訴村子裡的人注意些,徐驚火本命紙人受損,身體定然會受到重創,別把他放跑了。”
徐老點頭稱好。
周嘉魚剛才也在徐驚火的嘴裡聽到了艷紅岫這個名字,他稍作遲疑,還是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道:“徐老,那個艷紅岫,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徐老說:“這就說來話長了……”他慢慢的把艷紅岫和徐驚火的事qíng,告訴了周嘉魚。
艷紅岫並不屬於徐家,而是徐家外戚。他們這一支對於紙人的cao縱能力越來越弱,到了艷紅岫這一輩,幾乎就已經快失去這個能力了。
但艷紅岫卻是個異類,她的能力很qiáng,且得到了祖樹的喜愛。只可惜天妒英才,還沒滿二十的艷紅岫,卻被查出得了絕症,很快就病逝了。
病逝之後,徐老照理將她葬在了祖樹周圍。但某一天卻發現,艷紅岫的屍體不見了,與她屍體同時不見的,還有那隻因為艷紅岫的死,xingqíng大變的槐樹jīng。
徐老當初懷疑過這是徐驚火搞出來的,但是一直沒有證據,現在卻聽到徐驚火親口承認是他主導的這一切。
他說這些事qíng的時候,周嘉魚在旁邊聽著,而林逐水,卻走到了祖樹旁邊。他閉著眼睛,似乎在仔細聆聽坑dòng之下有沒有什麼動靜。
“你們下去看過麼?”林逐水忽然這麼問。
徐老一愣:“這底下太深了,紙人又沒辦法帶進來,我們沒有下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