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魚疼的滿頭大汗,嗚嗚直叫,沈一窮蹲在旁邊安慰他:“沒事兒啊,罐兒,再忍忍,很快就出來了。”他說完這句話,撓了撓頭,自言自語的小聲道了句,“突然感覺你像是在生孩子似得……”
周嘉魚:“……”黑仔你給我等著!!
孩子……哦不,是蠱蟲在林逐水的控制下,從肚臍那裡慢慢的冒出一個尖尖的頭,林逐水的手直接掐住了它的頂端,隨後用力一拉,便將那蟲子硬生生的從周嘉魚的肚子裡扯了出來。
這個瞬間劇痛襲擊了周嘉魚,他差點沒厥過去,好在蟲子出來之後,身體上的疼痛便開始緩解,他慢慢的鬆開了口中的絲巾,發出微弱的呻吟。
林逐水的手指上夾著那條蟲子,這蟲子離體的那一刻掙扎了片刻便死掉了,他手指微微動了動,蟲子身體上燃起了一簇火焰,很快被烤成了灰燼。
沈一窮給他擦著汗,說:“出來了出來了,沒事兒了啊。”
周嘉魚鬆了口氣,小聲的哼哼了兩句。
幫周嘉魚取出了蟲子,眾人的注意力便再次放到了地上躺著的徐驚火身上。徐驚火剛才被氣暈過去,一醒來就看到自己的蠱蟲在林逐水的手裡化成了灰。
林逐水走到徐驚火的身邊,冷冷的發問:“你最後的籌碼也沒有了,還是不打算說?”
徐驚火聽到這句話,卻是忽的笑了起來,他道:“林逐水,我的確是低估了你,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低聲喃喃,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所作所為,問心無愧——”
林逐水聞言冷笑:“你取了那麼多人的xing命,還好意思說自己問心無愧?”
徐驚火道:“你又知道什麼?”
林逐水微微揚起下巴,看起來已經是有些不耐,他道:“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徐驚火不說話了,就在眾人以為徐驚火已經放棄了求生yù望時,卻是驟變突起——徐驚火的身體之上迅速的浮現出層層的白霜,身體也變得如石頭般僵硬。
林珏訝道:“這是什麼?”
不過是她他出言詢問的這短暫時間,徐驚火的身體好像被急凍了起來,而他們很快發現,事qíng沒有那麼簡單,徐驚火的身體被凍起來後,開始變得透明——他竟是突然變成了一尊冰雕的模樣。
這一變化看的幾人都呆住了,連林逐水都蹙了蹙眉頭。
“怎麼,變成冰雕了?”林珏說,“他是什麼人?”
林逐水道:“佘山徐氏的人。”
林珏聽到佘山徐氏這個名字,露出瞭然之色:“原來是徐氏的人,怪不得,可是……”她眼裡又浮出些疑惑,“不是說徐氏的人,只要入了俗世,都會喪失能力麼?”
林逐水道:“他好像跟了別的支系。”
林珏的表qíng看起來也挺奇怪的,後來周嘉魚才知道,徐氏有一個秘傳的脫身之法,就是將自己的身體凍結以此逃脫,逃掉之後,ròu身會出現在祖樹上面,幾乎等於一場新生。
這種法子徐氏的人一輩子只能使用一次,而被祖樹拋棄的人,是不能使用的,因此林逐水也沒有想到,徐驚火竟然還能用出這個法子。
不過既然他能用出來,就說明徐驚火沒有被祖樹拋棄,祖樹還承認他是徐家子孫,如此一來,和徐老當時的說法,顯然是有了矛盾之處。而且他們當時親眼看見徐驚火斬斷了一根祖樹的枝gān,他都這麼對待祖樹了,祖樹還護著他,這事qíng簡直難以想像……除非,徐驚火所作所為,其實沒有違反徐家祖訓。
整件事qíng被籠罩在迷霧之中,讓人暫時摸不清楚後面的真相。
然而他們當前首先要做的事,卻是將學校里的事qíng收尾。
周嘉魚是坐在輪椅上被沈一窮推出來的,他本來是覺得自己努力努力能站起來,誰知道沈一窮卻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別勉qiáng。
爭執之後周嘉魚慘遭落敗,硬是被沈一窮按在輪椅上,推出了地下室。
出了房間後,周嘉魚才發現他們面前根本就沒有什麼圖書館,所在之處竟是一片破舊的舊教學樓,這教學樓看起來已經荒廢許久了,牆壁上還刷著拆字,應該是馬上要動工拆掉的舊建築。
林珏和林逐水的表qíng都不是很驚訝,看起來是早就猜到這種qíng況。
沈一窮沒想明白這事兒,說:“那個李錦江一開始就被徐驚火換掉了嗎?”
林珏道:“沒有啊,一開始還是原來的他,你們記得那天晚上怨靈模仿成他模樣來敲你們房門的事兒麼?”
沈一窮和周嘉魚都點點頭,這事qíng他們實在是印象太深了,想忘都忘不掉。
“估計就是那時候被換了吧。”林珏說,“一開始我也沒有發現,後來還是逐水察覺出了端倪,我們便想著gān脆將計就計,去看看他們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