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逐水說:“我看不見,cha土裡就行了。”
周嘉魚哦了聲,又伸手把土給認認真真的拍嚴實,害怕枝gān歪掉。
小紙高興得不得了,圍著箱子直轉圈圈,看得周嘉魚都有些頭暈,他拍拍小紙的腦袋,安撫了一下小紙的qíng緒。
“我過兩天設個陣法,這土就放在陣法裡面。”林逐水說。
“這枝條能發芽麼?”枝條實在是太細小了,周嘉魚看著它單薄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擔心。
林逐水搖搖頭,並不確定這件事:“只有三成發芽的可能xing。”
三成,也實在是太低了,周嘉魚用手摸了摸小小的枝gān,心裡念著你要加油呀。
在知道這些泥土的作用之後,周嘉魚就猜測送土過來的人是徐驚火。果不其然,晚上他就收到了徐驚火的確認信息,問他有沒有收到那個箱子。
“你從那裡弄來的土?”周嘉魚疑惑的發問。
徐驚火說這你就別管了,好好的把祖樹的枝條種下去,說不定以後小紙還要指望這玩意兒娶媳婦呢。
本來只是和往常差不多的對話,但周嘉魚卻敏感的察覺出了徐驚火不太對勁,他道:“徐驚火,你在哪兒?這些土你到底是怎麼弄來的?”
徐驚火不說話。
周嘉魚道:“餵?”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很久,就在周嘉魚以為他們會以沉默作為告別的時候,徐驚火說了最後一句話,他說:“周嘉魚,我做了太多的壞事,得還債了,你要好好的對小紙,那是我們徐家最後的根——不要再找我。”
他說完這話,就掛斷了電話,周嘉魚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一時間有些茫然,他有種不妙的預感,但卻又隱約知道,這一天早晚要來的。
徐驚火手上染了太多的人命,到底是難以善終。
從那天之後,徐驚火就消失了,原本的電話號碼先是停機後來成了空號,周嘉魚也再也沒有聽過關於他的消息。
不過此時的周嘉魚並不知道那麼久以後的事,他拿著手機,沉默的看著掛斷的電話,在心中輕輕的嘆息一聲。
那天晚上,周嘉魚早早的上了chuáng,他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在chuáng上翻來覆去了好久,感覺身體越來越冷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是真的不太對勁。
“我怎麼那麼冷啊,祭八。”周嘉魚哆哆嗦嗦,身上已經裹了兩chuáng厚被子。
祭八說:“冷?怎麼會冷?”
周嘉魚也不清楚,他一天都待在家裡,什麼都沒gān,最多是去拿了個徐驚火送來的木箱子……等等,難道是木箱子裡的yīnxing土對他產生了什麼影響?
“會不會是那個yīnxing土?”周嘉魚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哈白氣了,“臥槽,好冷……”
“快去找林逐水啊!”祭八也急了,“快去快去,你趕緊爬起來,別他娘的把自己給活活凍死了!”
周嘉魚聞言,裹著被子就出了門,他實在是太冷了,走路都直打顫。
這會兒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大家都去休息,周嘉魚裹著被子一路小跑著出了門,飛快的跑到了林逐水的住所——他怕自己跑慢了會凍死在半路上。
“咚咚。”用盡最後的力氣敲響了林逐水住所的大門,周嘉魚再也堅持不住,就這麼直挺挺的倒在了大門口。
好在林逐水開門開的很快:“嘉魚?!”
“先生……”周嘉魚嘴裡吐著寒氣,“我,我好冷……”他眼前浮起白霜,甚至已經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
林逐水伸手直接將周嘉魚抱了起來,低頭便吻住了他的唇。
兩唇相接,熱量從林逐水的身上源源不斷的灌入了周嘉魚的身體,總算是緩解了那股子刺入骨髓的涼意。周嘉魚半睜著眼睛,神qíng朦朧,伸手輕輕的抱住了林逐水的肩膀。
林逐水抱著周嘉魚,關了門之後便轉過身,帶著他上了二樓。
因為寒冷,周嘉魚的身體一直僵著,這會兒總算是浮起了一點熱氣,慢慢的軟了下來。
“周嘉魚?”林逐水在叫著他的名字,嘴唇觸碰著他的唇角,“好些了麼?”
“冷……”周嘉魚眼睛睜開了眼睛,裡面是一片朦朧的水汽,他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只能知道林逐水在他的身邊,他哆嗦著道,“先生,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