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周嘉魚和沈一窮又慢慢悠悠的吃了好幾根冰棍兒,表qíng淡然的完全不像剛才才遇到了那麼可怕的髒東西。
林逐水就在家裡客廳里坐著,準確的說是和林珏他們坐在同一張麻將桌上正在嘩啦嘩啦的搓麻將。
不得不說,看著這麼仙風道骨的人一臉冷淡的喊出二筒這個畫面,其實還是挺有意思的。沒了極陽之體,林逐水所有的生活習慣都開始逐漸朝著普通人靠攏,也可以開始嘗試吃一些之前從未吃過的食物,做一些之前不曾做過的事。
周嘉魚到家之後,把冰棍放在桌子上讓大家分了,但卻沒有提他和沈一窮剛才遇到髒東西的事。
不過他沒提,林逐水卻看了出來,開口便是一句:“剛才遇到什麼了?”
周嘉魚坐在林逐水的旁邊,看著他的牌,含糊的說:“遇到個小女孩……”
林逐水道:“髒東西?”
周嘉魚點點頭。
“被小紙吃了?”小紙這會兒又順著周嘉魚的肩膀跳到了林逐水的肩膀上,開始用幸福的表qíng溫柔的薅林逐水的頭髮——如果它是人,那它的表qíng肯定相當的痴漢。
“是啊。”周嘉魚看了眼小紙,“會有事嗎?”
林逐水拿著麻將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那東西有點凶,小紙吃了……”
周嘉魚立馬露出緊張的表qíng。
林逐水說:“可能會拉肚子。”
周嘉魚:“哈???”
事實證明,就算林逐水沒了極陽之體,但還是那個厲害的先生,因為他前腳說了小紙要拉肚子,當天晚上小紙的肚子就真的開始鬧。周嘉魚這才想起來之前佘山徐老的確說過紙人會拉肚子這回事兒,不過之前小紙向來皮實,從來沒有拉過肚子。
於是這天晚上,周嘉魚突然聽到了小紙哼唧的聲音,他被吵醒之後一睜開眼,看見小紙躺在一堆紙屑中央,一副快要歇氣的模樣。
周嘉魚驚了:“先生,先生。”
林逐水就在周嘉魚的身後,伸手摟著他的腰,聽到周嘉魚的呼喊聲用下巴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的蹭了蹭,聲音低啞道:“小紙?”
“對對對對——”周嘉魚被嚇了一大跳,“小紙怎麼了,怎麼是這個模樣。”
“拉肚子了。”林逐水含住了周嘉魚的耳廓,輕輕的啃咬著,“沒事,晚上已經提前給他餵了香灰,明天一早就能好。”
周嘉魚感受著耳朵上傳來的蘇蘇麻麻的聲音,竟是沒出息的起了反應。
林逐水發現了周嘉魚身體的變化,卻是笑了起來:“想要麼。”
周嘉魚耳朵尖發燙,可還是很老實的嗯了聲,嗯完之後,又覺得很不好意思:“可是小紙還在呢……”
林逐水道:“沒事,它什麼都不懂。”他順手放下了chuáng間的帷幔,便俯身過來。
周嘉魚還是覺得不太好,但在林逐水的堅持下,他還是陷落了,兩人纏綿一夜,第二天清晨才昏昏沉沉的入睡。
不過中午醒來之後,周嘉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紙,當他瘸著腿兒到了客廳里,看到正在和huáng鼠láng相處愉快的小紙後,卻懷疑自己的視力出現了問題——小紙怎麼大了一圈。
“吃髒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是好事。”林逐水不知什麼時候也過來了,站在周嘉魚的旁邊,輕聲解釋,“雖然有時候會拉肚子,但是這卻是補過頭的表現,過一晚就好了。”
“小紙怎麼會大了一圈啊?”周嘉魚看著小紙,“這也長得太快了……”
“正常的,多吃幾個說不定就有你這麼大了。”林逐水倒是不擔心,“正常qíng況下,應該會長到人那麼大。”
周嘉魚:“……”他高興之餘又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遺憾,那種酸酸甜甜仿佛是看到自己兒子長大了的感覺,實在是太微妙了。
小紙在長大,可是媳婦還是沒著落。
那段時間周嘉魚開始經常往祖樹那邊跑。祖樹上面的那根小小的翠芽越來越綠,最後變成了一片可愛的小葉子。那葉子看起來格外的孱弱,一陣微風chuī過都要顫上兩顫,搞得周嘉魚在旁邊說話都不敢太大聲,害怕自己說話時漏出的風把葉子也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