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消暑的涼品倒是花樣繁多,放在白羅羅面前的這個糯米糕模樣味道都很不錯。
卯九道:“主子,嘗嘗鮮吧,這是御廚新想出來的甜食,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吃甜了麼?”
白羅羅悶悶不樂,他道:“你還要關我多久?”
卯九道:“自然是得等主子頭髮長出來……”
白羅羅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發現腦門兒還是光不溜秋的,他道:“那個給我皇兄治病的神醫呢?什麼時候才能找到?”
卯九在白羅羅的面前坐定,神色淡淡道:“我已經有了眉目,再過些日子,便應該能找到他了。”
白羅羅吃了一口甜點,心中的焦慮平息了一些,他本來還想嘟囔兩句,但見卯九那溫柔的表qíng,終是沒出聲。
不知為何,被卯九這樣看著,他總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日子就這麼慢慢磨過去了三個月,其間卯九倒也沒有再qiáng迫白羅羅,只是言語舉動都頗為曖昧,一開始白羅羅也有些抗拒,但後來倒慢慢習慣了。
過了三月,白羅羅的腦門兒頂上也冒出些許短短髮茬,摸起來毛茸茸的手感很好。卯九沒事qíng就喜歡擼一把。
白羅羅每次和他說叫他別摸了。
卯九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下次該怎麼摸怎麼摸,yīn奉陽違做的是相當的到位。
白羅羅很低落的說:“我感覺卯九做不了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了。”
系統說:“唉,盡人事聽天命吧。”
這一人一系統心qíng感覺都不太好,畢竟雖然平時慫來慫去,但任務最後評級太低對他們兩人都不是好事。
就這麼又過了幾日,眼見著天氣也跟著涼了下來。
某夜白羅羅正睡的香甜,卻忽的被人從chuáng上叫了起來,他睜眼一看,被嚇了一大跳,叫醒他的人竟是將他擄走的信王。
和幾月前相比,信王看起來láng狽了許多,臉上甚至都還掛著血痕,他啞聲道:“袁飛煙,你這個蠢貨!”
白羅羅剛從睡夢中醒來,就瞬間清醒了,他瞪眼道:“你怎麼在這兒?”
信王說:“我他他娘的也不想在這兒!”
白羅羅說:“你……”
他話還沒說話,便被信王打斷了,信王道:“你若是真的想救你哥哥,便隨我來!”
白羅羅說:“你什麼意思?”
信王咳嗽幾聲,卻是咳出了血沫,他冷冷道:“我的意思是,你真的以為卯九會救下你哥哥?”
這一齣戲讓白羅羅有點懵,他覺得自己隱約察覺到了什麼,卻不能完全確定,他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信王道:“你可以不信我,若今日你不信我,明日就別哭著求我!”
白羅羅仔細想了想,覺得卯九可疑,信王也可疑,這個世界好像就沒有一個他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信王見白羅羅面帶遲疑,怒道:“你哥哥對你不夠好麼?你居然不想救他?袁飛煙,你難不成還真是個láng心狗肺的怪物!”
這話說的十分過分,白羅羅瞥起眉頭,他道:“你說我跟你走,便能救下我哥?”
信王冷冷道:“沒錯。”
白羅羅說:“你總得給我點證據來證明你說的話。”
信王深吸一口氣,低低道:“我已經把神醫請來,他就在御花園等著,你同我去了御花園,就知道事qíng真假了。”
白羅羅觀信王表qíng,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於是稍作遲疑,便跟著信王出了屋子。
屋子周圍的侍衛都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
信王走路時右腳有些跛,似乎是受了傷,還沒等白羅羅問怎麼回事,他先自己開了口,他道:“還不是你那個小qíng人兒gān的好事。”
白羅羅慢慢道:“我看你就是活該。”
信王瞪著白羅羅,道:“我是活該,引láng入室,早知當初是眼前這模樣,我拼死也要把他救出來。”
那個他顯然是指白羅羅的皇兄。
白羅羅越聽越覺得一頭霧水,他猜到卯九和信王之間肯定有些關聯,但實在是猜不出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信王對宮中熟悉極了,帶著白羅羅走的路全是小路,直到到御花園都沒有看見一個人。
全程信王的臉色都yīn著,還時不時的咳血出來,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白羅羅跟在信王身後,淡淡道:“你今日這麼擔心我皇兄,當時為何又要起兵?”
信王冷冷道:“我可沒對不起過你皇兄。”
白羅羅說:“這還不叫對不起?”
信王冷笑一聲,聲音裡帶了些嘶啞,他道:“你以為你皇兄就是什麼好人?”
白羅羅不吭聲了。
能當上皇帝的,絕不可能有真正意義上的好人。能奪取這個位置,那便註定要放棄很多別的東西。骨ròu相殘,兄弟鬩牆在皇家都不是什麼少見之事。
信王繼續道:“當日爭奪皇位之時,你皇兄是如何應我,你恐怕是不知道了。”
白羅羅心中輕嘆,他皇兄是個合格的哥哥,但看來不是個合格的qíng人。
“後來他登上王位,做的第一件是就是圈禁了我。”信王慢慢道,“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