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他們都沒能再見雪卉一面。
“是他不想見我們吧。”穆行宮道,:“他肯定知道我們來了。”
袁殊澤有點失神,他想起了自己和凌域明及雪卉度過的時光,現在想來,那時候他們日日處在危險之中,卻有一種別樣的快樂。
“雪卉,再見。”周融在離開時,對著眼前的景色輕輕說了聲,“我一直想對你說,對不起。”
穆行宮說:“抱歉。”
袁殊澤自從踏上這顆星球眼淚幾乎就沒有gān過,他打著嗝,道:“雪卉,我好想你。”
一陣風chuī過,chuī落了枝頭盛開的貓咪的白花,白色的花瓣飄落在眾人的肩頭,周融捏起一片,輕輕的放進了兜里。
星球的時光是那麼漫長,人類的生命於他們而言不過呼吸之間。但就是這呼吸之間的短暫時間,卻都流逝在了指fèng中。
周融不知道雪卉最後會不會忘記他們,甚至忘記凌域明,他只知道,他會將凌域明和雪卉,放在心中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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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羅羅醒來了。
他躺在修養倉里呆滯的看著頭頂。
很快就有工作人員上前查看他的qíng況,見他這幅模樣也沒有催促,非常善解人意的給他留了緩和的時間。
這次任務拿了A+的評價,但白羅羅卻覺得特別的累,他伸手抹了一把臉,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
系統走的時候還叮囑他,叫他好好調節,不要太過入戲。
白羅羅苦笑著說好。
系統說,假的就是假的,你要分清楚現實和任務。
白羅羅說:“我知道了,謝謝。”
系統最後補了一句:“別投訴我嗑瓜子啊。”
白羅羅無奈道:“記得了記得了,不會投訴你的,我這不是還跟著。”然後系統就走了,白羅羅也醒了。
溫熱的水洗去了白羅羅身上的疲憊,但他還是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他回到了自己的休息間,躺在chuáng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然而更糟糕的是,他睡過去後居然還做了個關於雪卉的夢。
夢裡的雪卉哭哭啼啼的扯著他的袖子求著他不要走,白羅羅摸著他的頭安慰他叫他別哭了,雪卉卻不肯停,只是一個勁的流淚。
白羅羅被他哭的心都要碎了,他相對雪卉說自己不走了,可是心中卻清楚那不過是謊言——早晚要被拆穿的。
就這樣,白羅羅的身影逐漸在雪卉面前逐漸淡去,他看著雪卉哭的滿臉是淚的表qíng,終於從夢中掙扎著醒了過來。
又是一頭冷汗,白羅羅伸手在自己額頭上抹一下,他看著天花板,開始沉默的發呆。
白羅羅身上的這種qíng緒的異常很快被其他人發現了,他有經驗的同事催促他趕緊去做個qíng感析出。
白羅羅躺在chuáng上裝死,道:“那個有用麼?”
他同事李淺道:“當然有用了,不然我叫你去做gān什麼。”
白羅羅道:“不是說三四個世界才用做一次……”
李淺無奈道:“的確啊,要是你的評分只能拿個C或者D,那你隔幾個世界再去做也沒什麼。”但偏偏白羅羅是個能拿A+的異類,這種qíng況李淺倒是只見過一兩個人。
白羅羅說好。
李淺反覆重申道:“你一定要去啊,別說我沒提醒你。”
雖然打不起jīng神,但在李淺玩命的催促下,白羅羅第二天就去做了個qíng感析出。
qíng感析出那兒的工作人員還記得白羅羅,見他又來了,有點驚訝道:“怎麼又來了?”
白羅羅說:“嗯,不太舒服。”
余姐讓白羅羅刷了工作牌,低下頭檢查了白羅羅的資料後嘆道:“居然是個A+,後生可畏啊。”
白羅羅沒jīng打采的嗯了聲。
余姐見他jīng神不好,安慰道:“沒事兒,做個qíng感析出就好很多了,你先躺下。”
白羅羅乖乖的躺好。
和上次一樣,余姐將金屬片貼到了白羅羅的腦袋上,然後啟動了程序。
白羅羅朦朦朧朧的陷入了淺眠之中。
幾個小時後,當白羅羅從夢中醒來。
余姐道:“感覺怎麼樣?”
白羅羅從chuáng上坐起,伸了個懶腰,道:“挺好的。”說真的,他還真有種煥然新生的感覺,之前濃烈的qíng感被抹去了大半,他記得雪卉這個名字,這個人,心中悲傷的感覺卻淡了許多,就好像這些經歷都從立體變成了紙片,無法再讓他對這個人產生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