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晝眠住的地方是非常的大,除了他們這棟四層的小樓,旁邊還有一些獨居木屋,白羅羅雖然對建築不熟悉,但也能看出這棟木屋的造型位置都很講究。木屋周圍松柏成林,鬱鬱蔥蔥,皎潔的月光灑落其上,落下斑駁的yīn影。
“這房的風水了不得啊。”系統看了一晚上的書,這會兒學以致用了,他道,“背靠丘陵為玄武,東引流水作青龍,西側大道是白虎,面前還有一個清澈池塘當朱雀……居然是四shòu護宅之勢。”
白羅羅說:“真的這麼厲害?”
系統說:“但是仔細看,又有點不對勁。”
白羅羅說:“哪裡不對勁?”
系統說:“說不出來,說不出來,這樣,我幫你把金手指開大一點……”
他說完話,白羅羅的眼前就浮起了層層的霧氣,這霧氣五顏六色,還真如系統所說形成了四方環繞主宅之景,只不過白羅羅卻驚訝的發現,林子裡坐著的那個人身上並沒有沾染上這些瑞氣,反而黑氣環繞,幾乎要被淹沒。
“這不是林晝眠麼?”白羅羅也看清楚了這人的長相,不可思議道,“他為什麼渾身上下都是黑氣?”
系統說:“我哪知道,要不要過去和他打個招呼?”
白羅羅哪裡敢哦,雖然林晝眠表現的很溫和,可白羅羅卻從周致知的角度明白這個人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
在角落裡偷偷的觀察了會兒,白羅羅說:“咱還是回去睡覺吧。”
系統說:“也行。”
於是白羅羅就悄咪咪的走了,當然,走掉的他也不會看到,他前腳離開,林晝眠後腳就朝著白羅羅所在的方向微微偏了偏頭。
林晝眠是個很神秘的人,即便是成為了鬼的周致知也對他並不太了解。因為在林晝眠身邊的他幾乎日日夜夜被陽氣炙烤,烤的都要神志不清了,哪有心思去管林晝眠到底做了些什麼。不過即便如此,白羅羅還是從他的記憶里看到了一些端倪。
遇到林晝眠第二天,白羅羅繼續承擔了做飯的重任。
這次沒人和他搶,都乖乖的坐在桌子前等著吃飯。
白羅羅熬了一鍋粥,又揉了面煎了些jī蛋餅子,從鹹菜罈子里抓了些鹹菜。天氣熱,做太油膩的菜也吃不下,況且他們都不說自己喜歡吃什麼,白羅羅便gān脆按照自己的口味來了。
粥是綠豆的,很是慡口,餅子可以夾著鹹菜吃。
白羅羅解下圍裙,就看到他們端著碗呼嚕嚕的喝著粥,吳推三滿嘴吃的都是油,含糊的說:“快來吃,好吃。”
白羅羅看他的模樣,心裡開始想著他到底幾歲了。
四人正吃的開心,門外卻輕輕響起了敲門聲,眾人望去,卻看見林晝眠站在那兒,他的手裡沒有拿任何輔助走路的工具,除了眼睛閉著,看出任何與常人不同的地方。
“在吃飯?”林晝眠慢慢開了口,他說話的聲音很慢,也很輕,但卻非常的清楚。
“嗯,林先生。”吳推三道,“您吃過了嗎?要不要來嘗嘗?”
林晝眠慢慢的走到了桌子旁邊,道:“阻四做的?”
吳推三笑道:“不是阻四做的,是周……周致知做的。”他停頓了一會兒,才想起了白羅羅的名字。
林晝眠道:“哦?他還會做飯?”
吳推三道:“對啊。”
“嘗嘗吧。”林晝眠道。
吳推三見林晝眠同意了,趕緊把盤子裡的最後一個餅子夾起來,問林晝眠要不要鹹菜。
“隨便。”林晝眠說。
白羅羅其實看的出林晝眠似乎對著早餐沒什麼興趣,只是為了不掃大家的興才應了下來,他接過了筷子,動作十分自然流暢。
林晝眠是長得很好看的,他整個人的氣質都十分冷清,像是挺拔的翠竹。他的唇色淡淡,皮膚也猶如玉石一般瑩潤白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拿著筷子的模樣倒挺像是在作畫。在餅上咬了一口,林晝眠細細咀嚼後咽下,道:“還不錯。”
吳推三笑了起來,他應該才十七八歲,所以qíng緒都比較外露,連白羅羅一個來了不久的外人都能從他的神色里看出他對林晝眠的敬佩和仰慕。
白羅羅很少能看見一個人吃飯都那麼優雅的,一個普通的煎餅在他口中好似多了點金貴的味道。
吃完餅,林晝眠簡單的擦了一下嘴角的殘渣,道:“推三,你準備一下,和我去一趟A城。”
吳推三道:“先生要去A城?什麼時候?”
林晝眠道:“後天的機票。”他說完後,停頓了一下,道,“你也跟我去。”
白羅羅本來海在喝粥,呆了呆才醒悟過來林晝眠是在和他說話。
“我、我也去麼?”白羅羅嘴上還糊了一圈粥,有點虛,“我什麼都不會啊。”
吳阻四在旁邊冷冷道:“你還知道你什麼都不會啊。”
白羅羅:“……”唉。
吳推三道:“先生叫你去你就去,這裡哪裡有你質疑的份兒。”
白羅羅只能說好。
林晝眠並不想和他多說什麼,吩咐完了事qíng後,轉身就走了。
吳推三眼巴巴的看著他的背影,感嘆的說:“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先生那樣的人啊。”
白羅羅開始還以為這三人是林晝眠的僕人,結果後來才知道他們其實都是風水這行的大戶人家天賦特別好的嫡系子弟,只不過被送到了林晝眠這邊來學點東西,還特意讓林晝眠給他們改了名字,就為了讓他們抓住機會繼承林晝眠的衣缽。
白羅羅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林晝眠要讓他一起去,按理說他現在不該是像個囚犯一樣在樓里住著然後混吃等死麼。
第二天,吳推三晚上就來找了白羅羅,和他說明了一些注意事項,比如在先生面前千萬不要再來騙子的那套,先生是最煩騙子的,而且別看平日先生不怎麼喜歡說話,一旦發起火來,那是非常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