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若是在平時,王薇敏看見王怡遙這模樣又該心疼內疚了,只可惜今日她坐在沙發上,臉上一分表qíng都沒有,就這麼冷漠的看著王怡遙。
王怡遙一進屋子就發現事qíng不對,她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王薇敏,和王薇敏身邊的三人。其中兩人她都認識,一個是破壞她計劃的,另一個似乎來頭不淺。
“來了?”王薇敏冷冷道。
王怡遙qiáng笑了一笑,道:“姐姐,你不是說害怕麼?屋子裡怎麼這麼多人?”
王薇敏道:“人多又如何?誰知道皮囊之下是不是什麼惡毒的畜生。”
王怡遙不笑了。
王薇敏並不想和王怡遙多說什麼,她自認自己和這個表妹從長到大,比父母還親,可現在現實狠狠的打了個她一耳光,打的她臉蛋生疼,現在都沒能緩過來。
恨到極致就是淡漠,王薇敏只怪自己識人不清。
哐當一聲,吳阻四把所有的玻璃碎片都扔到了王怡遙的面前,王怡遙看到鏡子碎片臉色煞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解釋吧。”王薇敏說,“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恨我。”
王怡遙看著鏡子,慢慢的蹲下,仿佛看到自己的臉也跟著碎成了千萬塊,她說:“我啊,嫉妒死你了。”
王薇敏沒吭聲。
王怡遙說:“你什麼都有,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能那麼樂觀。”
王薇敏說:“所以你想我死?”
王怡遙的淚水一滴滴的落下來,她說:“我只是想你也不快樂……我沒有想過要你死,沒有……”
“láng心狗肺的東西。”王薇敏厭惡道,“我只當我從未認識過你,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王怡遙神qíng悲涼,她說:“你也不要我了嗎?”
王薇敏道:“誰敢要個畜生!”
當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王怡遙家庭也不幸福,最糟糕的是xing格內向。於是王薇敏便從小護著她,不讓人欺負她,將她當做了自己最貼心的親人。不過顯然,這麼想的,只有王薇敏自己。
王怡遙聞言哭了起來,和王薇敏大哭相比,她只是默默的流著淚水。
王薇敏看了王怡遙只覺得噁心,她道:“真是服了你了,做錯事的是明明是你,為什麼搞得像是我才是錯的那個。先生,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問吧。”
林晝眠點頭,他說:“你派人跟著王薇敏?”
王怡遙不說話。
林晝眠見狀輕嘆,他道:“我要問出答案,有很多法子,但是這些法子我想你不會想試試的。”
王怡遙還是不肯回答,一副不願意合作的模樣。
林晝眠表qíng里少有的多了些厭惡之色,他站起來,走到了王怡遙身邊。
王怡遙條件反she的往後瑟縮,卻見林晝眠抬手輕輕的往她太陽xué處拍了一下,她整個人就徹底頓住了,表qíng神色也僵硬了下來,呆滯木訥的樣子,乍看像一尊蠟像。
“想殺周致知的人,你是不是認識?”林晝眠直切主題。
“認識。”王怡遙道。
林晝眠又問,“他還做了什麼?”
王怡遙道:“他還告訴了我風水格局的布置方法。”
林晝眠道:“他是誰?”
王怡遙面露迷茫之色,林晝眠又問了一遍,她卻還是答不出,看來她是真是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經過對話,林晝眠大致了解了王怡遙的qíng況,跟著王薇敏想要殺掉周致知的人,的確不是王怡遙派來的,她也沒那個膽子。那是誰要殺了周致知呢?林晝眠的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鏈子,沉吟思考,他總覺得,事qíng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王怡遙乖乖的回答了林晝眠的所有問題,她說了她怎麼慢慢的布下風水格局,怎麼讓人搶走王薇敏的玉佛,怎麼和騙子串通,想要欺騙王薇敏,又是怎麼被人識破。
王薇敏越聽越失望,她最後不可思議的說:“為什麼我對她那麼好,她卻要這麼對我。”
林晝眠道:“你可以自己問問她。”
沒錯,反正現在的王怡遙也不會撒謊,於是王薇敏便問出了心中所惑,然後得到了一個她不想知道的答案。
王怡遙說:“我討厭她,她不像從前那般對我好了,她變了,不再我認識的那個敏敏了。”
王薇敏覺得這個答案荒謬極了,斗米恩升米仇,這句話,看來是相當的有道理。
他們問完了問題,林晝眠從都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短短的檀香,放在王怡遙鼻間讓她嗅了嗅,她才恍恍惚惚的恢復了神志。
王怡遙恢復神志之後,似乎意識到自己將所有事qíng都說了,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她說:“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林晝眠懶得看他,道:“王小姐,既然事qíng已經解決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天這麼晚了,還是在這裡住一夜再走吧。”王薇敏沒想到林晝眠這就要辭行。
“也好。”林晝眠思考片刻,居然答應了下來,他道,“那就叨擾了。”
於是王薇敏把王怡遙晾在了一邊,然後給林晝眠他們安排了房間。上樓的時候吳阻四和白羅羅走在後面,吳阻四小聲的對著白羅羅道:“先生不走,是為了遷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