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脫從他身後爬到他肩膀上,伸出舌頭舔了舔白羅羅的臉頰。
貓科動物舌頭上都是有倒鉤的,按理說被舔著應該非常不舒服,但白羅羅卻並不覺得不舒服,反而只是覺得有些癢。
“臭流氓。”坐在前面的黎淺淺小聲的說了句。
黎關山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伸出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控制面板。
黎淺淺泄氣了。
墨脫實在是太喜歡白羅羅了,吃飯睡覺什麼都要和白羅羅在一起。
人類好像天生對漂亮的大貓都有一種寵溺的心,白羅羅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是抱著墨脫一起睡。墨脫身上其實並不柔軟,而是充滿了結實的肌ròu,但奈何他的皮毛實在是太舒服,白羅羅用臉在上面蹭啊蹭,感覺像是抱著一個巨大的枕頭。
在行程的第六天,他們終於遇到了點麻煩。
一種蟲子好像盯上了這架飛行器,開始試圖黏在飛行器的底盤上。
黎關山不得不下飛行器將這些蟲子解決一下。
白羅羅經過這次才發現黎關山居然可以利用能力懸浮在半空中。
外面還在下那種藍色的雪,但這雪顯然並沒有對黎關山產生任何的影響,他穿梭在雪中,身姿矯健,輕輕鬆鬆的將那種用口器吸住飛行器底盤的蟲子解決了個一gān二淨。
白羅羅在他解決蟲子的時候,一直貼著窗戶往外望,飛行器的窗戶也是特製的,但具體是什麼做的白羅羅也不知道。
黎關山飛在半空中解決掉蟲子,再從駕駛室的窗戶里鑽進來。
他身上全是雪花融化後的液體,但皮膚一點被傷到的痕跡都沒有,顯然那會導致白羅羅死亡的藍色雪花對黎關山毫無影響。
“你把蟲子上的液體洗洗gān淨呀。”黎淺淺還是那麼討厭蟲子,看到黎關山匕首上huáng色的液體露出嘔吐的表qíng。
黎關山瞅了她一眼,說了句:“以後尿到褲腿上我不會准你進來的。”
黎淺淺gān嚎。
白羅羅哭笑不得。
飛行器繼續往前,隨著空氣越來越冷,生物活動的痕跡也越來越不明顯。
但蟲子們的活動跡象依舊頻繁,也不知道它們到底是怎麼在這極端的環境下活下來的。
第八天,藍色的雪停了,白羅羅終於又看到了太陽。
只是這太陽有點朦朧不清,像是被空氣里浮起的霧氣阻擋,白羅羅開始還以為是窗戶沒擦gān淨,後來仔細擦了擦,發現不是窗戶的問題,而是外面的霧氣。
“起霧了。”黎關山說了句。
白羅羅莫名的從他語氣里聽出了嚴肅的味道,他遲疑道:“起霧很麻煩麼?”
黎關山說:“霧不麻煩,麻煩的是霧裡的東西。”
黎淺淺說:“沒想到這裡也有霧shòu。”
聽他們的說法這霧好像並不是正常的自然現象。白羅羅發現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很多觀念都在被顛覆,奈何江水源的記憶里能給白羅羅提供的信息也非常的局限,他大部分都生活在舊人類的聚居地,對於此外的東西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白羅羅聽到了野shòu的嘶吼,這嘶吼聲是從陸地上傳來,聽聲音應該是頭大型猛shòu。
“不是說大型食ròu動物都已經滅絕了麼?”白羅羅問了句。
“大部分吧。”黎淺淺說,“而且霧shòu是雜食動物,什麼都吃,包括金屬泥土,甚至是岩石。”
白羅羅往下看去,想看清楚霧shòu的模樣,但霧氣朦朦朧朧,以他的視力幾乎什麼都看不到。
“你去還是我去。”黎關山問黎淺淺。
“你去你去。”黎淺淺滿目厭惡,她說,“這玩意兒太噁心了,我受不了。”
黎關山說:“這次我去,下次你去——無論遇到了什麼。”
黎淺淺看起來是真的很討厭這霧shòu,趕緊點頭答應。
於是黎關山又離開了飛行器。
濃霧掩蓋了黎關山的身影,讓白羅羅看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麼。但野shòu的嘶吼聲卻如音làng一般,一波接一波的衝擊過來,這聲音刺耳無比,即便是被飛行器過濾了一部分,但白羅羅還是覺得耳朵嗡嗡作響。
墨脫和黎淺淺的神態倒是並不緊張,顯然是覺得霧shòu對黎關山沒有任何威脅。
“霧shòu好噁心。”黎淺淺做出一個嘔吐的表qíng,說,“我就沒見過這麼噁心的動物。”
墨脫也嗷嗚一聲,像是在應和黎淺淺的話。
黎關山向來是個速戰速決的人。
他出去之後,空氣里很快開始散發出一種濃郁的血腥氣,這血腥氣不像是一般的血液,竟是帶著腐臭的味道。
白羅羅聞著聞著臉色就白了。
墨脫似乎察覺白羅羅不舒服,湊上來舔了舔白羅羅的臉。
“我沒事。”白羅羅摸摸墨脫的腦袋。
墨脫嗚嗚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