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如果知道陳立果怎麼想的,估計會想親手閹掉陳立果——雖然他已經在想了。
陳立果過著沒羞沒躁的日子,時光流逝的飛快。
一年後,陳立果收到了沈又菱的婚禮請帖。
這一年間,他們父女二人見過幾次面,但每一次伊淮都在場。
陳立果為了讓沈又菱安心,只能表現出自己是自願的。
沈又菱雖然心有懷疑,且旁敲側擊了許多次,甚至還偷偷給陳立果遞過紙條,但全然沒有回應。
就好像真的是她誤會了她父親和伊淮的關係。
於是一年過去,沈又菱大學畢業,眼見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請貼上還帶著些香氣,陳立果看了一眼就放到了旁邊。
伊淮溫柔道:“既然要去參加婚禮,過幾天先生和我去裁幾套西服吧。”
陳立果淡淡的道了聲好。
伊淮滿意的笑了,這一年來,他的先生從激烈的掙扎,逐漸變成了沉默的接受,甚至於偶然的迎合。
這種變化伊淮全然看在眼裡,他湊過去親親陳立果的嘴角,道:“先生晚上想吃什麼?”
陳立果道:“隨便。”
伊淮說:“那我就做先生最喜歡吃的醋魚吧。”
陳立果看著伊淮出了臥室,拿起請柬輕嘆一聲。
事實上這一年來,沈又菱的命運完成度還在繼續往上漲,雖然漲的很慢,但到底是證明了她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她也將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婚禮當日,陳立果自然也出現在了高堂的位置上。
沈又菱舉辦的是最傳統的婚禮,她似乎也清楚,她的父親就想看見她平平安安一輩子,無痛無災,子孫滿堂便是幸福。
然而沈又菱卻想哭。
雖然沈煜城的態度表達的非常明顯,可是即便到了今天,她卻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自願和伊淮在一起的。
沈又菱用了很多手段,都沒有從陳立果那裡獲得答案,而今天她要做最後一次嘗試。
沈又菱給伊淮和陳立果都敬了酒,她穿著一襲白紗,臉上化著jīng致的妝容,綻放出了屬於女人的最美時刻。
沈又菱說:“爸爸,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陳立果聽了淺笑:“小心你丈夫吃醋。”
沈又菱說:“他哪裡敢吃醋。”
陳立果笑了笑不說話。
儀式結束,酒宴開始。
陳立果作為一個嫁女兒的岳父,實在是沒什麼胃口,吃了兩口便停了筷子。
伊淮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陳立果緩緩搖頭,他道:“我去趟廁所。”
伊淮點頭說好。
陳立果到了廁所,開水洗了洗手,又洗了把臉想讓自己清醒點,他洗完後扯出紙巾正準備擦gān淨,餘光卻看見一個人影進了廁所,然後順手關上了門。
“你——”陳立果正yù說什麼,卻發現這人居然是沈又菱,只不過她換下了一身婚紗,穿上了簡練的男裝,她說:“爸爸,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機票和證件——你現在就可以出國。”
陳立果沒想到沈又菱會說出這麼一番話,竟是呆住了。
沈又菱伸手握住陳立果的手,她哽咽著說:“爸爸,我真沒用。”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卻什麼也做不了。
“傻姑娘。”陳立果失笑,他伸出手拍了拍沈又菱的頭,道,“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呢。”
沈又菱呆呆的看著陳立果。
“我是自願的。”陳立果把擦gān了水的紙,扔進了垃圾桶,語氣平淡道:“你就不要擔心了。”
“爸,你真的沒有騙我?”沈又菱還是一臉不信,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討厭同xing戀的父親,居然會自願和伊淮在一起。
“嗯,沒騙你。”陳立果說,“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東西呢……還不快出去換了這衣服。”
沈又菱還有點沒緩過來。
“你也大了。”陳立果說,“別讓爸爸cao心了。”
沈又菱重重的抱住了陳立果,叫了一聲爸。
陳立果道:“去吧。”
然後沈又菱便出去了,陳立果站在廁所里,片刻後輕聲道:“你滿意了麼?”
一個本該坐在酒宴上的人從廁所的拐角處走進來,他說:“先生真是疼又菱。”
陳立果的神色之中帶著濃濃的疲憊,他就知道伊淮就不可能放心他一個人來,況且自己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伊淮提供的,有沒有監聽器都是個問題。
沈又菱這傻姑娘就這麼直接過來——若是陳立果真的答應了她,恐怕下一幕戲碼就是自己在沈又菱面前被伊淮侵犯。
陳立果說:“走吧。”他說著就想出廁所,哪知卻被伊淮抓住了手。
陳立果眉頭皺起看向他,看見伊淮一臉笑容。
伊淮說:“我想要先生了。”
陳立果臉色瞬間煞白,他說:“你不要得寸進尺!”
伊淮說:“先生不可以拒絕我。”
陳立果的心沉了下去。
婚禮的後半段,沈又菱都沒有看見陳立果,她以為陳立果是因為不舒服回去了,還拿出手機給陳立果打了電話。
而此時某個地點,伊淮低低的笑著,他說:“先生,是又菱的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