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果有點猶豫,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見安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能讓安琪放下復仇的念頭當然好,但是他害怕萬一在安琪面前,惡魔故意刺激她……
惡魔似笑非笑,他道:“既然你選不出來,那就幫你選了。”他扶住陳立果的肩膀,將他摟入了自己的懷裡。
陳立果想要掙扎,但又不想周圍的人注意到他們兩人,於是只能咬牙忍下,被惡魔拉著往教廷走。
安琪坐著馬車先到達了教廷。
她身上穿著一身聖潔的法袍,拿著權杖,神色冰冷。
有人在恭喜她,說已經為教皇陛下準備了盛大的慶禮……
安琪看了她一眼,忽的問道:“慶禮?我的慶祝典禮和上一任的教皇比如何?”
那人還以為安琪是起了攀比之心,於是笑道:“上任教皇那匆匆忙忙的慶祝儀式哪裡算得上慶祝呢,您是有史以來最年輕最偉大的教皇,您的慶祝儀式,自然是上一任教皇無法比擬的。”
“是麼。”安琪淡笑。
那人急忙點頭,還以為安琪會賞他些什麼。
“下去吧。”然而安琪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的沖他開口,“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那人呆若木jī。
安琪道:“若再讓我看見你,我就親手殺了你。”
那人完全沒料到這個發展,他一愣,才隱約想起現在的教皇似乎和之前的教皇關係很好。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懊惱,但並不給他補救的機會,安琪已經轉身離開。
慶祝的儀式真的很宏大。
安琪坐在那張空了七年的只屬於教皇的椅子上,聖潔的好似天神下凡。
所有人都在為她獻上禮物和賀詞,安琪此時的腦袋裡,想的卻是其他的東西。
米迦勒是歷史上最láng狽的一任教皇,他匆忙的接下了教皇的權杖,匆忙的舉辦了慶禮,匆忙的被魔族抓走。
人民只記得身為聖子的他是如何的好,卻根本不記得他在教皇這個位置上做過的事。甚至還有人不知道他獻出了自己,讓魔族退了兵。
安琪覺得好笑,她看到一個紅衣主教跪在自己的面前,念著一首長長的詩歌,在歌頌著神的仁慈和威能,表達著自己對教皇的忠誠。
這場景讓她絲毫沒有動容,可臉上還是得做出一副虔誠的模樣。
安琪心想,這些人,真是有夠無聊的。
慶祝進行了很長時間,待到結束,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安琪告別了眾人,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那裡的浴池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和gān淨的衣物。
安琪走到浴室里,看著自己手上的權杖就想要隨手扔在地上——她本該恭敬的將它放在特製的木架上。但安琪並不想這麼gān,她覺得完全沒有做這種事qíng的必要,反正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神在看著她。而所謂的神眷,更是可笑的謊言。
安琪正在這麼想著,卻突然察覺自己眼前出現了一片yīn影,她抬起頭,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安琪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就像無數次在她夢中出現的那樣,她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他有著自己熟悉的金髮藍眸,氣質高貴,談吐優雅,他叫她:“安琪。”
安琪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說:“你、你是米迦勒嗎?”
陳立果看著她哭的模樣,心裡也有點難過,便點點頭。
安琪說:“我以為我在做夢——”她同時也看到,米迦勒的身邊站著另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這男人面容俊美邪氣,眸子和眼睛都是黑色,身上散發著濃濃的黑暗氣息。
安琪說:“他就是帶你走的那個可惡的惡魔?你被他脅迫了?”
陳立果心中低嘆:“安琪,我很好,你不要擔心我。”
安琪沉默了一會兒,才慘然道:“米迦勒,我不是小孩了。”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用再繼續用這些話來哄騙我。
怎麼可能很好,一個教皇和惡魔在一起,誰會覺得他過得好?
陳立果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要舉幾個自己過得不錯的例子,但想了許久也開不了口。
倒是惡魔開口說話了,他道:“小姑娘,你怎麼知道你的教皇大人過得不好?”
他一邊說,一遍側過頭,用手按住了陳立果的頭,然後重重的吻住了他的唇。
安琪愣住了,她瞪著眼睛看著在自己面前深吻的兩人,她尖聲道:“你居然qiáng迫教皇做這種事——”
一吻結束,陳立果的氣息還有些不穩,但他抗拒的表qíng,任誰都看得出來。
“不!!!!”安琪覺得自己要瘋了,她說,“你這個該死的惡魔!!”她舉起權杖,就要對惡魔進行攻擊。
惡魔看著她,伸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安琪整個人都僵住了,她一動也不能動,神力全部被封印在了身體裡。
“這是我的東西。”惡魔說,“我這次來,只是因為我心愛的寶貝太無聊了。”
陳立果道:“你放開她。”
惡魔攤手:“只要她不攻擊我,我就放開她。”
陳立果低嘆,他道:“安琪,你冷靜一點。”
安琪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她的眼淚一個勁的流,神qíng也失去了平日裡的淡然,充滿了怨毒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