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áng擎看了那痕跡覺得十分礙眼,然而更加礙眼的,還有陳立果剛才猶豫的態度。
“怎麼?還想著跟她走?”láng擎抓住了陳立果的頭髮,一點點將他的臉拉進了自己。
小奴隸的臉色慘白,眸子裡是恐懼和憤怒,還有絲絲的恥rǔ和絕望,他低低的喘息,喉嚨裡帶了泣音。
láng擎說:“說,誰是你的主人?”
陳立果抿唇,卻是不肯回答。
láng擎加重了手裡的力道,陳立果拒絕承認自己對他的專屬權,這對於láng擎來說是個巨大的侮rǔ。他再怎麼喜歡眼前的人,他也不過是個奴隸,奴隸有什麼拒絕的權力?
陳立果吃痛吸氣,然而láng擎卻不為所動,他說:“不想說?”
陳立果咬牙道:“我……我才不是你的……奴隸。”
láng擎的眸子暗了下去。
陳立果畏懼的縮了縮,然而láng擎卻一把將陳立果拉入了自己的懷裡。
懷裡的人在瑟瑟發抖,他害怕、畏懼,然而這些qíng緒並不足以讓他放下心中的驕傲。他的靈魂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祭祀。
láng擎冷漠的笑了起來,他轉身去取了一個袋子,扔在了陳立果的面前。
陳立果看見袋子時,原本就煞白的臉色,更是沒有了最後一絲血色。這袋子是láng擎在萬花節買的,裡面裝滿了他在萬花節上淘來的各種小玩意兒。
láng擎說:“自己選。”
他聲冷如冰,聽起來絲毫沒有退讓的餘地。
陳立果看著那個袋子,眼淚一滴一滴的從眼眶裡落了下來,他哽咽著拒絕給láng擎答案。
láng擎明白了陳立果的沉默,他道:“好,你自己選的。”
……
之後的好幾天,浮蝶都沒有見過被láng擎帶走的知水。
她想去láng擎家找人,卻發現láng擎家的門都鎖著,她在外面叫“知水”,裡面也沒有人回應。
浮蝶心中有些奇怪,便去問和láng擎一起狩獵的戰士。然而那些戰士都表示這幾天láng擎都沒有出來打獵。
浮蝶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去找láng擎直接要知水這件事過於莽撞了,不但沒有幫上忙,反而可能害了那個孩子。
屋子裡的陳立果聽到了浮蝶的聲音。
但他卻不敢回應,因為張開嘴,他吐出的就是哭泣和求饒。
láng擎貼在陳立果的耳邊,輕輕吻著他的耳廓,沙啞的嗓音好聽了,他道:“怎麼不說話?她在叫你呢。”
陳立果低低的嗚咽,手死死的抓著身下的皮毛。
láng擎說:“乖,說話。”
陳立果將唇咬的更緊。
後來浮蝶走了,陳立果的喊聲到底是沒有忍住。
láng擎這次是真的一點沒有留手,把所有能折騰的法子都用上了。
小祭司後面已然是有些jīng神崩潰,以至於láng擎讓他叫主人,他也乖乖的叫了。不但叫了,還叫的特別好聽。
láng擎滿意的聽著,親了親陳立果光潔的額頭。
浮蝶後面幾天,又來了幾次,但和第一次來的一樣,屋子裡依舊大門緊閉,看起來沒有人的樣子。
浮蝶想了想,便以為láng擎是帶著陳立果出去了。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十幾天後,浮蝶看見láng擎打獵回來。
從表qíng看來láng擎的心qíng不錯,肩上扛了一頭羽毛艷麗的鳥兒。浮蝶認識這鳥,據說是一種極為難抓的禽類,ròu質極度鮮美,羽毛也很特殊——整個部落里,一年能見上一次,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浮蝶走過去叫了他一聲。
láng擎居然沒有無視浮蝶,不但停下腳步,還扭頭看了她一眼。
“láng擎。”浮蝶道:“你這幾天和知水去哪裡了?”
láng擎淡淡道:“哪裡都沒去,就待在家裡。”
浮蝶露出不信的深神色,她道:“家裡?那為什麼我去找你看你鎖著門?”
láng擎也沒解釋,隨口嗯了聲。
浮蝶道:“知水——怎麼樣了,你不會打他了吧?”
她這話問的好笑,在這個年代,打一個奴隸簡直就是正常的再正常不過的事。整個部落里也就只有浮蝶會這麼緊張。
láng擎道:“他怎麼樣了,你自己去看。”
浮蝶愣了片刻:“你不攔我?”
láng擎道:“不攔你。”他說完就走,沒有再看浮蝶一眼。
浮蝶面露遲疑之色,她沒想到láng擎居然會同意自己去看望知水。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沒忍住,跟著láng擎一起回了家。
待浮蝶進了屋子,她終於明白了láng擎說他們這十幾天沒有出門的確是沒有撒謊了。
知水躺在chuáng上,正在昏睡中,他的身體被柔軟的皮毛遮的嚴嚴實實,但露在外面的頸項卻告訴了浮蝶他經歷了什麼。
láng擎坐到了知水身側,叫道:“知水,醒醒。”
陳立果醒來了,他一睜眼就發出泣音,含含糊糊的說不要了,求求主人放過他。
láng擎露出滿意的表qíng,他說:“浮蝶來看你了。”
浮蝶兩個字似乎勉qiáng喚回了小祭司的神志,他艱難的扭過頭,看到了站在chuáng邊的浮蝶。
然而浮蝶一句話還未說,便聽到陳立果崩潰般的哭道:“讓她出去——出去——我不要看見她——”
láng擎說:“真的不要?”
陳立果說不要,不要。
láng擎笑了,他對著浮蝶說:“你看,這是他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