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虚元的这里,香橼感觉一眼万年。
这里是虚元最喜欢带自己来的地方,虽然小时候的香橼总是觉得这里瀑布隆隆,吵的都听不清鸟儿的鸣叫,但是现在回望过去,却弥足怀念这瀑布的倾泻宏音。不知道现在难得一见的虚元,还能不能偶尔抽出时间来这里看看。
香橼看到这里盛大的水势,忍不住心中难过,满目哀愁,“外面已经旱成如此地步,这里却还能有如此景象,如果这里的水,能为外面疾苦的人们所用,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潭水汇成小溪,流淌而下,遇到山谷就失去了踪迹。似乎这丰沛的水源,只是为了滋养这一小方圣土而生,与世隔绝。
香橼借助仙法,在瀑布不远处搭了一个小小的树屋。远远的守望着这颗寂寞的大树,期盼着虚元。
“真该好好练习御风,不然即便虚元来了,就算我想追随,也会变成绊脚石。”香橼叹着气的往自己的腿上继续加着重物。这种练习方式好像有一点效果,带着重物低空御风,拆除以后平衡性好像好了很多。就是净白的小腿因为重物被勒出了一道道的淤痕。
“的确该好好修行御风术,我们已经改变了虚元的记忆,但是,是不是这样就能逃脱命运还尚不可知,至少在危险面前我们至少要有能力逃跑才行。”妙歌心中有隐隐的不安,不知道这记忆中的一切会对真正的现实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如果香橼活着,虚元也没有寂灭。那未来是不是也会因此改变?
带着梁儿逃出这片沼泽固然重要,可是现在的梁儿还没有出生,自己必须先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妙歌引导香橼来到这里。除了等待虚元,其实更想毁掉泯香的强灵。
这是一段,是妙歌从未向香橼敞开的一部分记忆。
这是虚元记忆的第一天,妙歌在寻找梁儿时亲眼所见的一幕。
虚元像一颗巨大的果实,从这颗参天古树上,幻化而出,高大威猛,赤身沐浴在皎皎的月光中,光洁的麦色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他回望着还在果实的包裹当中沉睡泯香。伸手掏走了她的强灵。强灵在虚元宽厚的大手中,闪着乌亮的精芒。虚元没有击碎它,而是把它封印在了树的的母体之中,强灵进入树干,瞬间就隐匿了光芒。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当时的虚元是没有能力杀她,还是根本不想杀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离开了。而这个泯香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强灵,其实就藏在自己出生的树干当中。
虚元无法使用泯香的强灵,可能是因为它只能由魔来御使,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将它毁掉呢?妙歌不得而知。可是如果将泯香的强灵毁掉,泯香的能力失去依托,那三年的大旱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妙歌不知道该不该把这部分记忆展示给香橼,如果香橼知道,这一切的苦难,都是由于虚元大神当时甚至至今仍旧的不忍,香橼怎么接受...
如果虚元心中最大的执念,不是香橼,而是泯香...那这一切...是不是毁掉就等于前功尽弃了...这根本就是一场赌博。
一场在梁儿和身处水深火热的人们之间的赌博。妙歌一直不敢说,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现在走了出来,看到外面的状况已经危及到这种程度。妙歌的心倾斜了。
如果这终究是一场赌博,拖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在痛苦中罹难。如果赌错了,泯香真的才是虚元最难的割舍,虚元最终选择寂灭自己来终结愧疚,香橼一定不会苟活,自己回到沼泽之中,一切还可以重新来过。只是心疼香橼...